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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看著姜顏的表情,林薇覺得她沒有說謊。而且之前她也問過南卿,南卿也講沒聽說過姜顏有男朋友的事,於是她心中的疑慮暫時打消了。不過,她還是語重心長地對姜顏說道:“顏顏啊,你現在上大學了,談戀愛的話也不是不行,只是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女孩子要懂得自尊自愛,不要輕易付出太多,要多留個心眼,知道嗎?遇到事情多和爸爸媽媽商量,我們都是為了你好。”

姜顏:“知道了媽媽,你有空還不如多關心關心南卿哥哥。”

“你南卿哥哥可比你懂事多了。”林薇白了她一眼。

“還懂事呢,你要是知道他不打算結婚,不曉得還會不會這樣說。”姜顏小聲嘟囔著。

“誰不打算結婚?”林薇剛才沒有完全聽清姜顏的嘟囔,微微皺眉,目光緊緊盯著姜顏,等著她給出解釋。

“南卿哥哥啊。”姜顏的聲音小得跟蚊子似的。

“他給你說的啊?”林薇眉頭緊皺,臉上露出疑惑和擔憂的神色。

“嗯。”姜顏悄悄觀察著媽媽的神色,心裡有些忐忑。她不知道媽媽會對這件事情有什麼反應,也擔心自己是不是不應該這時候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但話已出口,她也只能等待著媽媽的回應。

林薇沉默了良久,她緩緩開口說道:“我知道了,我會找個時間和他好好談談。”

客廳的暖光燈下,林薇默默坐在沙發上,眼神不經意地落在了對弈的兩人身上。季南卿與姜松,一個專注思考棋局,一個淡定應對,這棋盤上的較量彷彿也是人生的縮影。

林薇看著季南卿,心中滿是複雜的情感。南卿從小就表現得特別懂事,無論是學業還是生活,他都能自己打理得井井有條。唯一一次讓他們感到意外的,就是他在工作選擇上的堅持己見。那時,他毅然決然地選擇回到雲南成為一名緝毒警察,那份決絕與堅定,讓林薇和姜松既驚訝又無奈。她知道,這背後是南卿對正義的執著追求,也是對他父親未竟事業的繼承與延續。

如今,到了結婚的年紀,他要是真有不想結婚的想法,多半可能是和他的工作有關係。畢竟,當年他的父母……林薇是能理解季南卿的顧慮和擔憂的,但畢竟是養在自己身邊近十年的孩子,林薇的心中還是泛起了一絲苦澀。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溫柔地喚醒了姜顏。她伸了個懶腰,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慵懶與愜意,直到自然醒才緩緩起床。走出房間,她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飯菜香。

“顏顏,等會兒你和南卿一起去給你季叔叔和阿姨掃墓吧。”姜松望著剛起床的女兒,輕聲吩咐道。

“哦,好,你不去嗎?”姜顏有些驚訝地問道,因為在她的記憶裡,南卿哥哥每次去掃墓,姜松基本上都是要同行的。

姜鬆解釋道:“我前兩天去過了,今天要值班就不去了。”

姜顏已經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來墓園了。小時候,她是出於好奇和貪玩,總是跟在季南卿的身後來到這裡。再大一點的時候,她對季南卿有了別樣的心思,就想多瞭解他一點,所以也經常跟著過來。她總覺得在父母墓前的季南卿與平時的他有所不同。在這裡,他看起來總是特別脆弱和孤獨。

往回走的途中,姜顏冷不丁地說道:“南卿哥哥,叔叔阿姨應該很想看到你結婚生子吧。”

季南卿緩緩轉身,目光再次投向那片靜謐的墓園,語氣柔和而深沉:“我倒是覺得他們應該會支持我的決定。”

姜顏倔強地追問:“那你要是遇到了特別喜歡的人怎麼辦?”

季南卿轉頭望向她,緩緩說道:“顏顏,人生就是這樣,有舍有得,不可能事事如意的。”

“那我以後也不結婚了。”姜顏突然衝動地冒出這麼一句話。

“顏顏,你跟我不一樣。”季南卿詫異地看著她,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

“哪裡不一樣了?”姜顏反駁道。

“顏顏,你不能有這種想法,你應該要過正常人的生活。叔叔和阿姨若是知道你有這種念頭,會擔心的。”季南卿耐心地勸說著。

“可是我喜歡的人都不打算結婚,我和誰結啊?”姜顏委委屈屈地說道。

“葉圖南不打算結婚嗎?”季南卿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悅。

“誰說我說的是他了!”姜顏的情緒徹底失控,大聲吼了一句。

“不是他?他不是你男朋友嗎?”季南卿追問。

姜顏滿臉頹喪,“他…他假裝我男朋友就是為了讓你吃醋的。”

“你……你們……”季南卿終究什麼也說不出來,默默轉身回了車上。

回城的路上,季南卿沉默地開著車,姜顏亦心情不佳,坐副駕駛上目光呆滯地望著窗外。

直到進入小區停好車後,季南卿再度開口說道:“顏顏,我看得出來葉圖南很喜歡你,其實你可以試著跟他交往看看,說不定你會改變自己的想法呢。”

姜顏聽後,帶著幾分賭氣的口吻說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季南卿:“我是你哥,我不管你誰管。”

“又不是親的。”姜顏氣惱地摔上車門,也不等季南卿,便徑直回家了。

季南卿看著姜顏離去的背影,神色複雜難辨。

回到家後,姜顏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不出門。經過墓園的那番對話,她心中那最後一絲若有若無幻想也徹底破滅。她算是徹底明白了,季南卿對她,一點男女之間的情愫都沒有,這一切,自始至終都只是她自己一個人的單相思罷了,那曾經懷揣的美好憧憬,此刻已化為泡影,只留下滿心的惆悵與失落。

直到晚飯時刻,姜顏方才從房間緩緩走出,整個人看上去悶悶不樂,好似被一層陰霾緊緊籠罩。林薇滿是關切地詢問她怎麼了,她卻只是敷衍地回應道太累了。季南卿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似乎藏著複雜的情緒。

姜顏機械地撥弄著碗中的食物,然而卻絲毫沒有食慾。那原本美味的飯菜,此刻在她眼中如同嚼蠟。沒吃幾口,她便輕聲說:“我吃飽了。”接著默默地起身,悄然回房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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