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美琳上班的時候。
新上任的女班長,湊過來八卦道:“江主任,你聽說了韓梅的事沒有?”
“她怎麼了?”
江美琳剛好做完了手頭的事。
她還挺奇怪的,雖然昨天韓梅來找麻煩,許白把她趕走了,但這怎麼還不來上班?
女班長道:“我有個親戚是所裡的,聽人說她昨天去玩骰子了,還惹到了那群賭場的人。”
江美琳心頭一跳:“那她最後怎麼樣,脫身了嗎?”
女班長搖頭道:“哪能啊,那群賭場的人窮兇惡極,不光讓她輸了錢,還欠了不少錢,後面還領著她四處要錢,晚上連夜都上到市裡去了。”
“聽說韓梅的舅舅是報社裡的主任,賭場的人,就堵在舅舅家門口鬧,把他舅舅臉都丟盡了。”
“不過還好,韓梅的舅舅也算個人物,硬生生咬牙給人還了錢,卻也當場跟韓梅斷絕了關係。”
“你說說這韓梅,也不學好,她進紡織廠還是靠他舅舅。”
“結果就這麼報答人家!”
江美琳一陣惋惜:“韓梅其實要是好好工作,也不至於這樣。”
“可不是,後面韓梅自知臉上無光,還從橋上跳河裡了,還好所裡的同志把她撈上來。”
女班長說到這裡遲疑了一下:“對了江主任,你家那口子,不會還在那賭場玩吧?”
江美琳的情況,大家多少有所耳聞。
她老公許白,平日裡都是靠她工資養活,也去玩過骰子。
“他啊!”提起許白,江美琳臉上滿是幸福道:“早就沒有去了!最近不是給我做飯!就是研究捕獸夾呢!”
“研究捕獸夾做什麼,他不會說這個能賺錢吧?”女班長道。
“他是這樣說的,還說最近要發大水,說讓我提醒下週圍的人,多存點糧食呢。”
“江主任,你別怪我多嘴啊,男人要是靠得住,豬都能上樹,最近可是天天大太陽呢……”
只是女班長剛說完。
轟隆!
突然傳來一聲晴天霹靂,嚇得不少人都是一激靈,天空也逐漸烏雲密佈。
這下,女班長後面的話,如梗在咽,再也說不出來。
江美琳不禁笑道:“看看,許白沒騙人吧,這不正是要下大雨了?”
也就在這時,保衛科的李科長,親自來到了江美琳面前。
將兩個不鏽鋼的飯盒,遞到了江美琳手上。
“江主任,許白剛才來給你送飯了,原本我是讓他進來的,但他說還有事,就託我給你帶進來了!”
江美琳驚喜道:“謝謝李科長,我真沒想到他還給我送飯了!”
“謝什麼,你家男人有本事,我上次得到表揚還多虧了許白。”
李科長說著道:“對了,他還說要發大水了,讓我去多屯點糧食,我得通知一下保衛科的兄弟們,就先走了!”
等到離開後,女班長眼睛都瞪直了:“江主任,你家那口子現在真學好了,還能掐會算?”
“是不是能掐會算,我真不知道,反正我就聽他的。”
看著到飯點了,江美琳忍不住打開了兩個飯盒。
只見其中一個飯盒,裝著蒜苗炒雞蛋、紅燒魚塊、小蔥豆腐。
另外一個飯盒,裝著大半盒子飯,還有一隻麻辣兔腿。
女班長羨慕的口水都流出來了:“這也太豐盛了吧,江主任,你快教教我吧,我家那口子,太陽打西邊出來都不會幹這事。”
“我哪裡會這些,都是許白自個主動乾的。”
這時,也有不少同事,打算去吃飯了。
看到江美琳這麼豐盛的飯盒,圍起來一個個直打趣道。
“喲,江主任,許白這是會上樹了呀!”
“我瞧著不光會上樹了,可能還會拱白菜了。”
“江主任現在天天面色紅潤,許白晚上可早就鑽你被窩了吧……”
紡織廠大都是些結過婚的女工,平常沒男人在場,就七嘴八舌聊到一邊去了!
江美琳頓時羞紅了臉,逮著身邊的一個女工,就把手伸進了人胳肢窩。
“我看你們還胡說不!”
“咯咯,錯了江主任,咱以後不說了行不?”
本來江美琳也沒什麼架子,因為工作能力出眾,大家都挺服她的。
而這麼一鬧騰,還反倒打成一片,分外融洽!
不過提起鑽被窩,江美琳還有點哭笑不得。
昨天韓梅走了之後,許白跟她倆洗完澡就上了床。
結果許白剛準備……這床架子突然就散了!
她倒是沒事,被許白護在懷裡,可許白滾到了地上,摔了個結實。
昨天一晚上,許白都在憤憤不平,說要打造一個世界上最結實的床,還要兩人能翻好幾個身的特大床,動的時候還不會吱呀作響的那種。
這會,許白的確是找人打造床去了!
當然也不光為這事,主要是快到發大水的時間。
他也得找個信得過的人,運回捕獸夾,後面順帶著打打下手。
思來想去,這個最合適的人選,就是他的大表哥許洪濤!
許洪濤是許白大伯家的兒子,學了一門木匠手藝。
不過大伯家生了四個兒子,根本沒那個能力全留家裡。
所以許洪濤作為最大的兒子,就主動去了曲河村,當了上門女婿,跟周芳芳結了婚。
周芳芳家庭條件不錯,在爹媽死後,跟唯一的大姐周丹丹,一起繼承了家裡的二十畝地,也總共招了兩個上門女婿。
其實許洪濤過去,本應該過的不錯,可一直沒讓周芳芳懷上孕。
如此一來,這家裡的事情不光大姐周丹丹說了算,許洪濤在家裡也抬不起頭,還被人說成沒用的孬種,天天擱屋裡受氣。
而許白記的沒錯,今天晚上就是許洪濤喝耗子藥,死在周家的時間!
所以,許白這會不光是要找他幫忙,更是要阻止一場悲劇!
“小表弟,你咋到這來了?”
許白花了一個小時,騎車到了曲河村。
雙城縣附近就兩個村子,一個是豐收村,另外一個曲河村。
正好到村口時,背後就響起了許洪濤的聲音。
許白回頭一看,許洪濤正揹著不少木匠工具,好像剛從人家做完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