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明軒三人走後,鳳明月呆呆的盯著房間的天花板,不知想著什麼。
傍晚,容玄輕輕敲門,帶著晚餐來看鳳明月。
他特地準備了一些有助於療傷的靈食。
鳳明月靜靜的看著師兄忙活,盯著桌子上的靈獸肉,不知為何,眼前不停地浮現出張三決絕自爆,漫天血肉紛飛的場景。
她控制不住自己嘔吐的慾望,趴著在床邊乾嘔起來。
容玄注意到她的動靜,急忙走過來,輕撫她的後背,同時給她遞來一杯水。
看著鳳明月蒼白的臉色,容玄回憶起她剛回峰時滿身血汙的模樣,有些猜到她為何這樣了。
七歲的孩子,第一次殺同類,還親眼目睹自爆的血腥場面,的確會有些陰影。
容玄看她緩了過來,不再幹嘔。便用輕柔的嗓音問道:“小師妹,師兄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
說完也不等鳳明月回答,自顧自的往下說去。
“從前,凡俗界裡有一個八歲的乞丐小男孩,他每天風餐露宿,不知道自己從哪裡來,
每天通過乞討養活自己,還要面對其他乞丐的爭搶毆打。
有一天,他遇到了一個善良的青年,青年很奇怪,每天給男孩提供食宿物資也不要求他做什麼,從一開始每天都不說話,到每天嘗試著和男孩溝通。
青年說話磕磕絆絆感覺很緊張。那是小男孩自有記憶以來過的最幸福的日子。”
說到這裡,容玄似乎笑了一下。又接著說道:“但是其他知道小男孩遇到大善人的小乞丐很嫉妒他,他們經常跑到青年面前乞討,企圖讓青年也幫幫他們。
可是青年很冷漠,從未伸出援手,然後小乞丐們瘋狂了,他們聯合老乞丐們將小男孩抓住,他們說男孩長得好看,肯定會有達官貴人喜歡。要把他賣了。
他們趁著小男孩離開青年的時候,將他迷暈,等男孩再次醒來時,他已經身處煙柳之地。
看著一個肥胖的男人一步一步地向他走來,男孩很慌張,但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觀察周圍,強撐著發軟的身體,拿起房間的一個花瓶。
開始威脅男人,可是男人根本沒將他的反抗放在眼裡,男人直接伸腿一踹,將男孩踹倒在地,花瓶瞬間碎裂,碎渣弄得男孩滿身傷,他仍然忍痛站起,不停地躲開男人,
一邊抓起房間裡的物品砸向男人,幸運的是 ,他扔的一個硯臺將男人砸暈了,他抓起一個花瓶碎片走到男人身邊,用盡全身力量一下一下的砸向男人的脖子,噴湧而出的鮮血粘了滿臉,但是男孩沒有停下,他機械的一下又一下的砸向男人。
直到青年的到來,自那之後男孩賴上了青年。”他沒說的是男孩自那之後的幾天裡,一直不停地做噩夢,半夜裡瘋狂乾嘔,因為他殺了人,他會害怕,即便被殺的人惡貫滿盈!
他將師尊看成父親,對他來說是師尊給了他第二次生命,也是那時候開始他成了師尊的“傳話筒”,異靈峰的大師兄。
異靈峰就是他的家。他對小師妹這麼照顧的原因之一,便是鳳明月是異靈峰的一員。
鳳明月聽著容玄平緩的聲音,有些心疼,兩人心知肚明,男孩就是容玄。她明白師兄是想通過他的故事告訴她,惡人不值得同情,她無需有心理負擔。
鳳明月起身抱住容玄,安安靜靜的窩在他懷裡。不知是安慰他,還是給自己帶來安全感。
不知過了多久,鳳明月在容玄懷裡睡著了。
容玄安靜的看著鳳明月的睡顏。將她放回床上,等了一會兒後離開了房間。
其實過去了這麼多年,他早就放下了。如今對他來說,這只是一件小小的往事。剛剛看到小師妹蒼白著臉乾嘔,不知為何想起了多年前那個半夜偷偷哭泣,不斷嘔吐的自己。
兩個小身影逐漸重合。
他也不知道說出這件事是在安慰鳳明月,還是安慰那個曾經的自己。
第二天
鳳明月睡了一個好覺,自殺人後一直緊繃的弦鬆了。
其實她並沒有覺得她殺了張三他們有什麼錯,她並未主動招惹他們,是他們自己貪慾作祟。
只是妖獸她能沒有心理負擔的殺,但是前世形成的三觀,讓她一時間無法接受自己殺了人,殺人與殺妖獸終究是不同的。
師兄的故事轉移了她的注意,她也相信時間會沖淡一切,她早晚會適應這個世界的生存規則。
也必須去適應這些規則,她沒有資格懈怠,她的未來和鳳家的命運還未明朗。
時間很快過去
鳳明月早就離開清靈殿,回到自己院子裡休養。
如今的她已經完全接受自己殺人的事實,也不再因此感到不適。
不過自那晚以後她和師兄的關係倒是越發好了,起碼如今的鳳明月已經實現容玄版糕點自由。
她還有兩個月就要滿八歲了,想到前段時間哥哥說過孃親要出關了,她有些期待生辰之時可否看到爹爹孃親。
接下來鳳明月除了定時去丹峰峰主那裡泡藥浴,調理身體,修復筋脈之外,其他時間都投入陣法和符篆的學習和神識的修煉中。
鳳明月沒想到她還沒等到父母的到來,卻迎來了另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