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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辰化雨見我喘氣,忙又低頭朝我渡了口氣:“你一定要忍住!”

“這裡空氣不流通,但至少冷,能讓人清理,我儘快想辦法帶你出去。”

“你……”我有些貪戀的抿了抿唇。

看向辰化雨,胸口的燥熱變得微微發酸。

從他說起,夢中引我對月吐納,是為了讓我更好的孕蛇子時。

我就知道,他在嚇唬我,讓我對孕蛇子產生懼意,讓我對他產生懼意。

可為什麼,明明渡氣時,雙唇相交,我能感覺到他也有異樣的情緒,卻又要一次次的將我避開。

行雲化雨,不是爺爺給我取名時,就算好了的。

他說好出來護著我,又為什麼,這麼堅定的推開我!

我瞥著辰化雨,胸口的燥意越發難耐。

腦袋中一會是蛇嘶嘶的聲音,一會是某些不該看的影視畫面。

掌心冒汗,唇齒生津。

卻知道不該這樣的!

忙掏出銀針,在自己膻中,風池等幾處大穴各紮了幾針。

死死掐著掌心,讓自己不要吸氣。

辰化雨見狀,連渡氣都不敢了。

繞著冷藏室轉了一圈,見我情況越發不對。

似乎下定了什麼主意,猛的轉身走了過來。

再次將奶奶綁在我背上,摟著我腰道:“別看,閉眼!”

他身上微涼,我不由的靠了過去:“做什麼?”

“聽話!”他一如初見時那樣,伸手將我雙眼合上:“乾爹救你!”

夢迴初見,我先是心領會神的笑了一下,可跟著心頭就是一冷。

乾爹啊……

也就在同時,辰化雨昂首發出一聲宛如龍吟般的清嘯。

外面瞬間有著什麼“轟隆”作響。

我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聽到“砰”的一聲。

整個冷藏室震了幾震,跟著“咔”的一聲,似乎有什麼裂開。

“雷來!”辰化雨沉喝一聲,摟著我猛的沖天而起。

我感覺有什麼緊纏著腰間,本能的想睜開眼,可他手掌一直死死捂住了我雙眼。

強大的閃電,穿透他手掌,隱隱可見細密的鱗片在紅色的血肉之上。

跟著“轟”的一聲,整個冷藏室直接炸開。

辰化雨身形一晃,卻摟著我穩穩的落在車邊。

來時萬里無雲的空中,這會烏雲壓頂,電閃游龍,豆大的雨滴“譁”的一下就落了下來。

辰化雨身形晃了一下,嘴角血水湧出,卻立馬吞了回去。

朝我道:“我強行引雷,先休息一會,你先回去。你弟那具屍身,已經喂蛇來養冥芝了,你暫時別管!”

跟著我只感覺鎖骨一痛,他就消失不見了。

忙將奶奶放回副駕駛,轉過身,準備去開車時,就見路邊不遠處,穿著病號服的顧容卿,光著腳,左手滴著血。

任由雨滴打在身上,雙眼沉沉的看著我。

我沒心思管她,拉開車門就要上車。

顧容卿卻猛的跑了過來,撲到車窗上,用力拍著玻璃。

我對顧家人的恨意,從來沒有這一刻這麼洶湧過。

踩著油門,就將車開走。

可顧容卿死死掰著後視鏡,硬是不肯鬆手。

沒一會雙腳就在地上拖得,鮮血淋漓。

我實在受不了,一腳剎車,她立馬因為慣性,滾出去老遠。

就在我再次要開走時,她一個軲轆翻身起來,攔在車前。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沉沉的看著我,滿是祈求。

見我沒有直接撞上去,她直接解開病號服,露出蒼白病態的身體,直接抵在車前。

一字一句的道:“不進行蛇葬,那些東西會一直纏著你,害死你身邊所有人。”

“我已經是具人棺了,可以代替你蛇葬,你要幫我做一件事情。”

她邊說,邊從口袋掏出一瓶酒精,順著自己昂著的脖子倒了下去。

酒精流過,刺激得膚色發紅,紋著的鮮紅蛇鱗呼之欲出。

她果然是在裝失憶。

所以在靈堂時,她往奶奶懷裡躲,為的就跟著奶奶走,離開顧家。

想到她沒復活時,屍身的怨氣。

我冷笑了一聲,打開後座的車門:“上車!”

顧容聲不是總自認為聰明,一次又一次的算計我嗎。

原本我提醒他,已經夠有誠意了,他卻還自以為是的算計我!

那現在就各憑本事!

顧容卿忙小跑了過來,拉開車門,乖巧的坐在副駕駛。

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問。

我一路開著車,直奔家裡。

進門前,看了一眼積水的院子,又瞥了一眼屋簷下,確定沒有人進來後,這才揹著奶奶回房。

顧容卿跟著進了院子,卻不進屋,就那麼坐在屋簷下。

伸著雙腳,任由雨水從屋簷流下,將腳上的淤泥殘血沖掉。

等我安頓好奶奶,她依舊那麼坐著。

我拿了瓶碘酒給她,又遞了一件外套,讓她自己處理。

轉身泡了兩桶面,遞給了她一桶。

她禮貌的接過,卻放在一邊,將左手腕上還流著血的傷口遞給我看:“我現在還流著血,卻不能算是個活人了。”

“昨晚大哥帶我過來,就是因為我喝了牛奶,突然打擺子。”

“他知道我不會死,帶著我來,只是找個由頭方便把你媽媽帶過來。”

有些緊張的看了我一眼:“我躺在冰棺裡時,其實能聽到你們說的話,可我不能動,不能說,眼睛也不能睜開,就好像被關在一間漆黑的屋子裡。”

她蒼白的臉上閃過痛苦,伸手捂著平坦的小腹:“我能感覺到它在裡面,鑽拱,扭動,蛇鱗颳得我生痛,可我……我……”

她輕喘著氣,全身發抖,極度的恐懼。

“你的魂魄被困在體內,所以你能感覺得到。”我唆唆的吃著面。

三兩口將一桶吃完,喝掉湯,又端過她不吃的那一桶。

這就是困屍鎮魂符的威力,她眼耳鼻舌身意,六識困住了其四,身體的觸感還在,意識也還在,更甚至還因為其他四識被封,而被放大。

會清楚的感覺屍身的每一處變化,就算葬入土中,還會感覺到沉悶。

如若腐爛,會感覺到身體慢慢被屍蟲啃咬,屍水緩緩淌流。

清醒的感知,卻什麼都做不了,這種痛苦會無盡的放大。

也就是這種痛苦,加之於符紋,這才是人棺的法力來,才能困住那條血頂黑蛇。

顧容卿苦笑了一聲:“原來是這樣。”

我將一桶面吃完,看向她:“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看她的樣子,是從醫院跑出來的。

從她復活後,顧容聲對她的態度來看,怕是不會讓她這麼容易跑。

顧容卿眼帶慌亂的朝我道:“我能聽到蛇嘶嘶的聲音,能感覺到你在哪裡。這就像……就像……”

她似乎到不到合適的詞,過了半晌才道:“就像海龜一出生,就會往海的方向遊一樣。”

我皺了皺眉,細細的打量著顧容卿。

她和我之間的關聯,詭異且多。

先是同一晚被懷上,同時出生,她又服過那爺爺棺中的冥芝……

嘆了口氣,朝她指了指浴室的方向:“先去洗個澡吧。”

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顧容卿愣了一下,侷促地道:“你就不問我是怎麼懷上那血頂黑蛇的嗎?”

我將泡麵桶疊好,看著她道:“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

無論如何,同為女子,被蛇纏,體內蘊藏過那樣一條怪蛇。

還在活著時,光著身子,被人紋遍全身,都不會是輕易能啟齒的事情。

她必然也有她的苦衷!

顧容卿看了看我,輕聲道:“我媽也被找上了,你媽也不會太遠了。”

“他們說,只要我紋了這東西,困著那條蛇下葬,我媽就不會有事了。”

難不成,滅蛇靈那一晚,懷上孕的,都會被找上?

我不由的皺眉:“他們是誰?”

顧容卿臉上露出懼意,光著的腳互踩著,死死咬著唇不說話,也不動。

這是連死過一次了,都不敢說?

我給自己泡了杯濃茶:“那你今晚有空嗎?幫我看著我奶奶,我去辦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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