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歡抹了抹眼淚,哽咽著說:“我們兩個姑娘住在那,害怕有人晚上圖謀不軌。
所以就撿了很多藥瓶,砸碎,晚上灑在床邊的。那調料水,也是我和我妹妹放在床邊防身用的。沒想到……嗚嗚嗚……”
陸景初皺了皺眉,聽懂了孟清歡的言外之意。
這些東西都是放在她們床邊的。
那這人是怎麼被這些東西攻擊到的呢?很顯然,是那人到了這兩個姑娘的房間,甚至是床邊。
陸景初的眸中閃過濃濃的厭惡,這種心術不正的人真的沒有什麼救治的必要,用了藥都是一種浪費。
但此時男人已經被辣椒水和渾身的劇痛折磨的暈過去了,傷口總還是要處理的,畢竟他是今天晚上的值班醫生。
陸景初拿了鹽水和棉布,給男人處理進了眼睛的調料水和臉上的傷口。
也許是因為這特製調料水威力太猛,男人被刺激的太狠,竟然在地上打起滾兒來,臉上也扎進去了一些玻璃渣,弄得滿身是血。
這不處理不知道,臉上的血跡一清理乾淨,陸景初的眉頭頓時皺起:“這不是周勇嗎?”
孟清歡也愣了一下,剛剛亂哄哄的,她一直沒看清楚。這個男人不是白天那個來找茬的人啊!
那團伙作案、逃跑的那個……會是今天白天那個男人嗎?
想到這,孟清歡抽噎著說道:“他們還是團伙作案呢,我和我妹妹跑出來的時候,看到有個黑影,跑的很快,從院子那邊翻牆走了!”孟清歡說。
孟清歡雖然說了這事,但人早就跑沒影兒了。
不過她也不奢望能追到,只能等這個被抓的人開口了。
不過……陸景初好像認識他?
“陸大夫,你認識他?”孟清歡看了看陸景初的臉色。
陸景初的臉色很難看:“好像是……院長的兒子。”
孟清歡瞪大眼睛:“院長?什麼院長?”
陸景初放下手裡的工具,叫了值班護士來給這人處理傷口:“軍區醫院院長周立新。對了,你們有沒有受傷?”
孟清歡原本想說沒有,但腦子靈光,“沒有”兩個字都到嘴邊了,硬是給嚥了回去:“
我……好像傷到腰了,這會兒很痛,哦還有,我,我頭疼,也是剛剛撞得。”
陸景初點點頭:“你身體原本就受過傷,這又是撞到頭了,估計不是外傷,明天等醫生們都上班了,做個檢查吧。另外一個呢?”
一直乖乖靠在孟清歡懷裡的葉桃語抬起頭,嘴唇動了動,沒說話。
她一點事沒有,只是……姐姐好像不讓她說話來著。
孟清歡拍拍葉桃語:“我妹妹沒受傷,只是嚇壞了。”
葉桃語看了陸景初一眼,乖乖點頭。
陸景初雖然是醫院的副院長,但畢竟剛剛來沒兩年,涉及的又是院長的兒子,他不好獨自處理,於是打電話通知了周立新院長。不過……
想到周立新平日裡的做派,陸景初頓了頓,拿起電話報了警。
不過讓大家都沒想到的是,最早來的不是警察,也不是院長,而是部隊的人。
宋瑾年臉色陰的能滴水,一進門就看到了臉上還掛著淚痕的孟清歡。
“清歡,你沒事吧?”宋瑾年在孟清歡的病床前蹲下,看著孟清歡通紅的雙眼,心疼的想給她擦眼淚,又怕孟清歡被人看見了影響不好,只好忍住了:“發生什麼事了?”
孟清歡懵了一下:“宋瑾年?你怎麼來了?你不是……還有幾天才能休息嗎?”
宋瑾年點點頭:“原本是還有幾天的。不過你這邊有事,我就請假出來了。”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快啊?”孟清歡看看窗外,天都還沒亮呢!
“軍區醫院出事,上報到軍區了。領導們得到消息,知道你是我對象,就告訴我了。”
孟清歡看著衣衫和髮絲有些凌亂的宋瑾年:“你……是不是已經睡了又被叫起來了?其實可以天亮了再來的。”
宋瑾年頓了頓,碰了碰孟清歡的手,小心翼翼的觀察她的反應,見她沒有掙扎,這才拉住孟清歡的手:“我對象出事了,這麼大的事,我哪能睡得著?等不到天亮了,我得來看看。”
孟清歡說不感動是假的,不過更多的還是甜蜜:“讓你擔心了,我沒事的。”
宋瑾年看了看周圍:“你身邊也沒人陪著,出了什麼事我也不清楚,我當然擔心。”
孟清歡拍拍床邊,示意他坐下:“你別急,沒事了的。”
“我聽師長說,你和你妹妹遇到流氓,還受傷了?傷哪裡了,嚴重嗎?”
孟清歡看了眼門口,確定沒人後才壓低聲音說:“昨天我賣包子的時候,有個男人故意找茬。我當時就覺得他不懷好意,所以弄了好多東西放在房間裡防身。
就是鐵鉤菜刀辣椒水之類的東西,原本只是想圖個安心的……
沒想到晚上真有人趁著夜黑摸進我們房間,於是我和桃子把他暴揍一頓鎖在屋裡,然後我們就跑出去喊人,把他抓起來了。
不過……我們發現有個黑影翻牆逃跑了,那人可能還有同夥。”
宋瑾年聽得怒火中燒,攥緊了拳頭。但當他看向孟清歡的時候,眼睛裡都是心疼:“你肯定嚇壞了吧?這才好了多久,又住上醫院了。醫生怎麼說?”
孟清歡俏皮一笑,神神秘秘的說:“我其實沒受傷,桃子也沒受傷。我是裝的,我說我腰疼頭疼,到時候訛那臭流氓一筆。”
宋瑾年這才鬆了口氣:“沒事就好。”
孟清歡拉著他的手晃了晃,討好的眨眨眼:“別說漏嘴了哦!”
宋瑾年這才露出一個微笑:“嗯。”
孟清歡歪著頭看他:“我故意訛人哎,你還幫著我?”
“你是我對象,我不幫你幫誰?再說了,這種爛人,如果是我,肯定當場打斷他的腿。”
一想到有人對孟清歡圖謀不軌,宋瑾年的臉色就難看得很。
孟清歡笑嘻嘻的啄了啄宋瑾年的臉:“我對象真好。”
宋瑾年頓時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