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傳出賈柯淒厲的慘叫。
同一時間,外面開始撞門,一大堆黃毛少年湧進來,迅速佔領整個房間。
淋浴間的玻璃門哐噹一聲開了,賈柯跪在地上,像病狗似的,他全身上下被挑開十幾道口子。
每一條約2毫米寬,10公分長。而喬梔識別人體穴位,每一個刀口,準確劃拉在人體最脆弱的地方。
聞逸舟捲起袖口,豎條紋的白襯衫使他身形更挺拔,手指袖長,骨節勻稱,餐刀泛著銀白的光,把玩在他指尖,頗有種資深醫生在玩手術刀的錯覺。
他屈膝踩在賈柯胸口,眼底的光芒桀驁不馴,似是在考量,下一刀該劃在哪個部位。
“聞逸舟,有本事弄死我,否則你們今天誰也別想出去。”賈柯看見手下小弟進來,仍在頑強叫嚷。
但他眼神充滿恐懼,生怕聞逸舟一個手抖,再開十個八個窟窿。
“讓他們滾出去。”刀口抵住賈柯胸口,聞逸舟不容商量的說。
“給我把那兩個賤女人拿下。”賈柯反而命令手下。
他賭聞逸舟不敢鬧出人命,這是他的地盤,宙斯酒店是姓賈的。
左右兩邊的人,撲上來,想銬住喬梔。
聞逸舟的刀鋒毫不留情,偏離心口一釐米的位置,像插爛蘋果般,捅了進去。
“啊!”賈柯瞠目欲裂,被死亡的恐懼籠罩著。
他要死了麼?
強烈的恨意使得他口不擇言,“聞逸舟,你媽約會的野男人將你綁架了,他是不是上不著你媽,瞅著你長得相似,將你按身下輪了。你這麼會虐殺人,是不是跟那死刑犯學的。”
信息量巨大,其實喬梔早有耳聞,聞逸舟12歲時被綁架過三個月,自此性情大變。
但誰也不敢揭濱州首富的短處,這件事被隱藏在時間的塵埃中,誰都不會作死的提起。
現在賈柯痛得神志不清,哇哇亂叫,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你是徹底不想活了。”聞逸舟的視線比刀刃更森寒,他握著手柄,只要往旁歪一道口子,心臟就會被割開。
喬梔眼見情況不妙,連忙出聲制止,“聞逸舟,你冷靜一點,犯不著髒了自己的手。”
她的聲音清脆如山泉,在這種汙糟糟的場面裡,顯得高潔典雅。
聞逸舟森寒之氣的眼眸,逐漸恢復平常。
他站直身體,矜貴的氣質震懾全場,“給我找你們賈總過來,我要你們賈家跪著請我出去。”
他口中的賈總是賈柯的大伯,宙斯酒店真正的擁有者。
黃毛們按耐不敢動,雙方陷入僵持的局面。
水聲嘩啦啦的響著,聞逸舟站在面盆處,仔細的清洗指縫。
他身姿挺拔,不慌不忙,像閒賦在家,有潔癖似的做手部清潔。
賈柯仍然臥倒在地,也沒人敢去扶他,任由像一隻喪家犬,嗷嗷的哀嚎。
喬梔心裡瞭然,進入房間的人,也不全是賈柯的小弟,他們收到更高一層級別的指令。
五分鐘後,走廊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聞總蒞臨,歡迎之至,惹得大動干戈的幹啥。”
一位衣著體面,盤著兩顆玉石的男子,從門口走進來。
“賈柯硬要留我,與您探討一番生意經。”聞逸舟擦拭乾淨水珠,他手指欣長,比手模悅目。
賈大伯臉色驟變,難看得像喝了一桶中藥。
一個小時前,聞氏雙子星樓燈火通明,徐律大幅買進賈家的股票,他在做空。再繼續下去,僅僅一夜時間,賈家大廈將傾,面臨破產。
“年紀我比你長,但做生意的手段,我遠遠不如賢侄你。濱北的天地太寬廣,你一個人也佔不完,我們這些嘍囉幫聞總盯著,你統帥我們,不更落得輕鬆麼?”賈大伯的意思是希望他停手。
他綠豆般精光的眼睛落到喬梔身上,扯了一個笑,“驚聞行內人傳,今晚喬小姐的風采大殺四方,參加展會的人,每提起皆讚歎不已。下次有機會,賈某人一定親自捧場。”
喬梔頷首,回以標準的微笑。
“大伯,我快死了,好痛,替我報仇。”地上躺著的賈柯,表情猙獰的叫喚著。
賈大伯只有一個女兒,賈柯是三代獨子,平日囂張慣了。
“放肆,你平時那些雞鳴狗盜的事,我就不過問了。還敢開罪到聞總喬小姐身上,他們怎麼發落你,我絕無異議。”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聞逸舟不能真將人弄沒了,他錯開身體,“送醫院吧,你們賈家的獨苗以後看好。”
“是,是的。”
賈柯被橫著抬出去。
賈大伯陪著笑臉,“不知徐特助能停手下班嗎?”
徐律還在瘋狂買進股票,賈大伯是唯一擔心他加班過度的人。
“自然能。”聞逸舟說完,招呼著喬梔兩人一同出去,“再見。”
“聞總喬小姐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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宙斯酒店外。
聞逸舟的車停在門口,聚集以季久帶頭,最少三十號人。
“逸舟哥,你再不出來,我都要進去搶人了。”季久連忙迎上去,他聽徐律說,沒有聞逸舟的指令,不能輕舉妄動。
“大家都散了。”聞逸舟吩咐說。
“好勒。”季久一個揮手,圍在車子四周的人群,如鳥獸散去。
“賈柯真夠不上道的,以為宙斯酒店是他們家的,就敢動到你頭上,他是有幾條命。”季久守在門口,親眼目睹賈柯全身冒血送急救。
“濱北的天,逸舟哥想要哪塊是誰家的,那就是誰家的。”
“噓,別說話。”聞逸舟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
季久也意識到自己冒犯了,這不現場還有女士在場麼?
“嫂子好!”季久深深鞠躬,朝著喬梔狗腿子的喊著。
喬梔記得,她以前的稱呼是,那個女人,顛婆,最不濟也是一聲喬小姐,怎麼能升咖當他的嫂子呢?
“不喊我癲婆了?”
“您是我親嫂子哇!”季久也不管家族生意,但他能跟在聞逸舟身後,且不討人嫌,首先就是會看眼色。
聞逸舟今晚親自為喬梔教訓賈柯,這含金量,這待遇,濱州沒有女人能擁有。
地位穩當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