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
長公主葉靈瑞靜靜地站在清幽的院落裡,目光久久地停留在院中那棵枝葉繁茂的合歡樹上,心中頓時湧起滿滿的諷刺之意,隨即大聲喚道:
“春然,速速去派人將這棵樹給本宮連根拔掉。”
“是,長公主。”
御書房
皇上看著在裝鵪鶉的的姜安安,有些無語,這丫頭從進入御書房那刻起,心聲就沒斷過
【統統啊!我就說這皇帝就不是人當的吧!】
【宿主,為什麼?不都爭著搶著要當皇帝?】
【起的比雞早,
睡的比狗晚,
幹得比驢多。
連牛馬都不如】
【…………】
皇上聽著一愣一愣的,不由自主地將自己代入,心中狂吼:她孃的,還真就是這麼個理兒!
下一秒,卻又猛醒:朕乃皇帝,朕怎可被這丫頭給帶偏了?
還跪在地上的張良渚:罪臣啥也不知道,啥也沒聽見
皇上微微扯了扯嘴角,輕咳一聲,而後問道姜安安:“你怎麼跑著來了?你母后知道嗎?”
姜安安小聲回應道:“應該大概可能不知道吧?”
“你……”
皇上望著看似乖巧,實則俏皮任性的姜安安,手不禁有些癢,心中暗想:算了,親生的,剛找回來,不能打不能罵。
於是,瞪了她一眼,說道:
“上一邊待著去。”
皇上轉而對著跪在地上的人說道:
“想清楚沒有?”
跪在地上的張良渚挺直了身板,說道:
“請皇上嚴懲罪臣,是臣教女無方,犯下此等大錯。”
說完,“咚”的一聲,狠狠地磕在地上。
“你……你……你這個老頑固,想死沒那麼容易。”
“請皇上降罪。”
【統統,這人咋就長得跟個黑煤球似的喲!怎麼能生出蘭妃那般美若天仙的女兒呢?】
【估計,要是能白上幾分興許就好看了吧?】
【蘭妃臨死向父皇求了恩典,父皇蘭妃也保全了體面。
這黑煤球可倒好,空有一身才華,一點兒都不想著好好地替自己女兒贖罪,一門心思地就想著一死了之,哼!
才能讓他如願!
讓他繼續做牛馬,為國家培養人才
想逃避責任,沒門!
連窗戶都不給你。
哼!】
張良渚被姜安安的心聲懟得無地自容。
是啊!死,實則是逃避;
死,無疑是最輕鬆的選擇。
就在那剎那間,張良渚猛然覺醒,他高高抬起頭,目光堅定而決然地望向皇上,誠懇說道:
“皇上,罪臣已然知錯,決不再萌生死意,願耗盡餘生之精力,替小女彌補罪過,為國家造就更多有用之才。”隨後又接著講道:
“皇上,臣認為小女落得如今這般悽慘境地,臣有著難以推卸的重大責任。是臣對小女保護過甚、寵溺無度,才使得她這般輕易就被他人哄騙。
臣無數次地思索,倘若臣未曾將她約束得如此嚴苛,能給她一些自由,讓她可以像男兒一樣讀書學習、廣結良友,是不是就不會這般輕易地被人騙去身心?
所以,臣斗膽懇請皇上施恩,讓天下所有女子,都能夠如同男兒一樣讀書明理、學習知識、結交朋友,避免再出現小女這般的不幸之事。”
皇上微微眯起雙眸,審視著張良渚,片刻之後問道:
“你的意思是?”
“求皇上準臣承辦一所女子學院,給天下女子一個機會。”
【哇偶!統統,他竟真當著父皇的面說了出來,在這個男尊女卑、男權至上的國度,能有如此魄力,不錯,看好你哦!】
【宿主,他會成功的。只是這條道路將會走得異常艱難】
【是啊!前路阻礙重重。
女子的才能絲毫不遜於男兒,只是她們被壓迫得太過厲害。
但若是事成,我東凌國又將會強大多少倍?
要知曉,在未來的世界,女子亦可撐起半邊天。】
皇上被張良渚的話引得有了些許意動,而姜安安的心聲則更像是一滴水,滴進了滾燙的熱油裡,瞬間便想要付諸實施,只是……
他穩下心神,沉思片刻,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權衡著其中的利弊得失。
張良渚更是被姜安安“女子亦可撐起半邊天”的心聲震得熱血沸騰,瞬間對自己將要做的事,信心倍增。
御書房內一片寂靜,眾人都屏氣凝神,等待著皇上的決斷。
終於,皇上緩緩開口:“張良渚,此事非同小可,朕需從長計議。
張良渚再次磕頭謝恩:“皇上聖明,懇請皇上能給臣一些時間,讓臣詳細闡述這女子學院的規劃與益處。”
皇上微微頷首:“準了,明日早朝,你當仔細說來。”
張良渚滿心歡喜地退下。
【統統,看來父皇也不是太過男權,還是願意給天下女子一個機會的】
【是啊!宿主,你父皇是唯一一女子寬容的帝皇了】
皇上望著依舊站在原地的姜安安,被二人誇讚後心中一陣歡喜,差點就沒能控制住情緒,佯裝沒好氣地說道:
“傻杵在那兒作甚?用過早膳沒有?”
“回父皇,在母后宮裡用過了。”
皇上輕輕頷首,言道:
“那便好。”
隨即又彷彿想起了什麼,神色變得肅穆起來,
“安安,今日在這御書房所見所聞,切不可隨意向他人提及,明白嗎?”
姜安安緊接著問道:
“那母后和皇姐也不能說嗎?”
“可以,但千萬不可向外傳播,懂嗎?”
姜安安乖巧地點了點頭,應聲道:
“父皇放心,女兒明白了。”
皇上微微舒展開眉頭,說道:
“罷了,你且回去吧。”
姜安安行了禮,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