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建國,你可真有意思。”
姜禾直呼其名,他不配她的尊重,“你就是當礦長,也和我家沒有任何關係。”
姜松瘋狂點頭。
林梅也苦笑著說:“自從你來礦裡上班,不僅沒拿過任何東西回家。
就連我家工分好不容易換回來的糧食,都被娘送來礦裡給你們。”
“就這,你還有臉來要工作啊?”
姜禾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我勸你別鬧開,不然你媳婦和你閨女的工作能不能保住還說不好。
畢竟要不是你來了煤礦,她們哪有機會在這邊工作,我瘋起來我自己都害怕哦。
畢竟你女兒乾的蠢事,按理來說是要發配西北的。”
姜禾陰陽怪氣的話讓姜建國直覺不妙,再對上週雲北涼涼的眸光。
“叔叔是還想留下吃飯?我們已經吃過了。”
周雲北明顯送客的意味,讓姜建國心有顧忌,他不甘的瞪了一眼林梅。
“好,很好,欺人太甚!”
說完就快步離開,頗有種落荒而逃的意味。
【欺軟怕硬!】
姜松看不起姜建國這個模樣,林梅卻有些擔心。
“小禾,你奶奶向著她,就怕她到時候……”
“娘,我不怕她。”
姜禾冷了臉,“我爹都不在了,她搬出誰來都不好使。”
“娘,還有我在。”
周雲北滿心愧疚,他不在的這些日子,媳婦定受了不少委屈。
“你也就在幾天吧。”
姜禾轉身抱著藏在她身後的周月進屋,姜松明天就要正式上班,所以沒在她這久待,直接去了集體宿舍。
倒是林梅有些無奈,“小禾,晚上我……”
“娘,你陪著小禾和月月,我晚上打地鋪。”
周雲北知道姜禾現在不願意和他睡,所以給了她足夠的尊重。
林梅愣住,她看不清,只能朝著姜禾所在的地方問道:
“小禾,你不是說雲北晚上不在家嗎?”
所以她這是打擾女兒和女婿,他們久別勝新婚,她真是該死!
眼看著姜禾表情尷尬,周雲北替她解圍,“娘,她沒騙你。
我平時確實要在軍校住的,今天是處理那些街溜子的事情晚了點。
而且我也想替小禾出口氣,不能總讓周家人欺負她。”
“你有心了。”
林梅聞言對周雲北滿意了幾分,姜禾也從衣櫃裡找出來一塊布簾子,將房間分隔為二。
在周雲北去公共澡堂洗澡時,藉著衣櫃的遮掩從空間拿出一套被褥墊好。
林梅心裡還是過意不去,“小禾,雲北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我這……”
“娘,我今天上的晚班,你陪著月月睡。”
姜禾打斷林梅的話,將她的行李放進衣櫃裡,隨後帶著她和周月去澡堂洗澡。
煤礦有發洗澡票,林梅看不太清楚,平時都是摸索著洗,今天姜禾好好幫她洗了一番。
換上衣服回到家裡時,周雲北已經將家裡打掃了一遍,高大的男人努力溫柔的開口。
“月月,爸爸抱抱你好不好?”
他已經剋制了一整天,這是他閨女啊。
親生的!
想想就覺得像做夢一樣讓人歡喜。
“媽媽……”
周月抓著姜禾的手,既期待又害怕,那小模樣特別可愛。
“去吧。”
姜禾從不阻止女兒和周雲北的親近,周雲北迴來以後終於抱到了香香軟軟的親閨女。
他輕柔的將周月抱了起來,如視珍寶,俊俏的眼眸輕輕彎起。
“月月,我的閨女,以後想要什麼告訴爸爸,爸爸一定會努力滿足你。”
“那你能讓爺爺奶奶叔叔都別欺負媽媽嗎?”
小小的周月幾句話讓在場的眾人都呆住了,姜禾更是差點淚目。
這樣懂事乖巧又愛她的女兒,讓她怎麼能夠不愛。
“好,爸爸答應你,以後一定會保護好你和媽媽。”
周雲北抬手溫柔的揉了揉她的發頂,“在爸爸心裡,你和媽媽永遠是第一位。”
這類似告白的話讓姜禾面頰微微一燙,她不自在的扶著林梅回到床上。
周雲北從兜裡掏出一盒大白兔,還有幾根當下時新的頭繩。
“這是爸爸送給你的禮物,喜歡嗎?”
“喜歡!”
周月歡喜的接過大白兔和頭繩,隨後糾結的看向姜禾。
“媽媽,我可以收嗎?”
“可以。”
姜禾心中微暖,在月月心裡,她永遠是第一位。
得到姜禾的允許,周月露出大大的笑臉,還故意傲嬌的說:
“那我……就認你這個爸爸吧!”
“謝謝你,月月。”
周雲北激動的將周月抱緊,這種血緣之間的羈絆太過神奇,他又看向姜禾。
“小禾,謝謝你給我生了個這麼好的女兒。”
“那是我女兒!”
姜禾輕哼一聲,周雲北寵溺的說:“是是是,是我們女兒。”
雖然認了爸爸,但周月還是叫不出口爸爸,所以抱著大白兔和頭繩回到姜禾身邊。
布簾子拉上,她小小聲和姜禾咬耳朵,“媽媽,我不叫他他會不會生氣呀?”
“不會的。”
姜禾溫柔的親了親她的小臉,“他和媽媽一樣愛你。”
只是他太忙了,可能沒時間好好照顧你。
“那就好。”
周月莞爾一笑,身側的林梅小聲哄她,“月月,你爸爸對你這麼好,還給你送禮物。
你要是叫他,他肯定很開心。”
“我……”
周月小聲說:“我會叫他的。”
他要是對她和媽媽好,她會叫他的。
“娘,別逼孩子,畢竟才第一次見面。”
姜禾心裡,她的女兒是最好的,即便說她的人是自己的娘,她也會幫著月月。
“好吧。”
林梅到底沒有多嘴,周月睡在中間,很快就睡了過去,睡夢中還抱著手裡的頭繩。
十一點,姜禾掀開被子起身,她要去配電房上班。
剛穿上外衣,姜禾本打算輕手輕腳的離開,結果周雲北也醒來了。
“你繼續睡,我去上班。”
她打開門剛出去,周雲北就穿上衣服追了過來。
“小禾,我送你去。”
“不用擔心,都是煤礦的人。”
姜禾已經習慣一個人去上班,從未覺得一個女人半夜摸黑有什麼不對。
反而是周雲北,再次覺得自己欠考慮,當初就該盯著勞資科定下她的崗位才離開的。
“起都起來了,我還從來沒送你上過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