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溫淺淺,單看溫父的話,他確實是個不錯的人。為人仗義且不拘小節,曾與他父親是至交好友。只可惜,不會教女兒。
“知秋啊,我女兒從小被寵壞了,調皮任性,這些年肯定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溫父笑眯眯地說。
葉知秋搖頭,笑道:“哪裡,淺淺聰明賢惠,幫了我不少忙。”
溫父爽朗地笑起來:“哈哈,我還不知道她?就她還幫忙?搗亂還差不多。”
溫父露出懷念之色:“小的時候,就屬她最調皮,在哥哥房間偷吃零食,包裝袋塞在哥哥床底下,說是哥哥吃的。把全家人的白色衣服都找出來畫畫,說是這些衣服太單調了……”
葉知秋認真地聽著,時不時配合笑一笑,點點頭,倒是扮演了一個好聽眾,至於聽進去了多少,就不好說了。
最後,溫父笑著總結:“這小調皮鬼,也就在你這乖一點。所以,你可千萬不能欺負她啊,不然我拼著這老骨頭不要,也不會放過你的!”
這本是溫父的一句笑言,然而就是這句話,讓溫淺淺鼻尖酸澀,差點沒忍住哭了出來。她怎麼敢告訴父親,她現在的情況呢?
她只能忍著難過,撒嬌道:“爸,你說什麼呢。知秋,對我好著呢。”
葉知秋也笑著說:“我疼愛她還來不及,怎麼捨得欺負。”
溫淺淺意外地看了葉知秋一眼,原來,他也會睜眼說瞎話啊。
“行了,別給我撒狗糧了。”溫父笑道,“淺淺,你去廚房給爸炒兩個菜,我跟女婿有話說。”
溫淺淺看了葉知秋一眼,後者神色如常,她雖心裡擔憂,卻還是點點頭,去了廚房。但願葉知秋不會亂說話吧。
等溫淺淺端著菜出來時,溫父和葉知秋正相談正歡。她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吃過飯,溫淺淺單獨去送溫父。這是溫父要求的,他想跟溫淺淺也說幾句話。
“女兒,你受委屈了。”
“爸,為什麼這麼說?女兒過得很好。”溫淺淺一怔,難道父親看出來了?
溫父看看溫淺淺的肚子,搖搖頭道:“我知道知秋是個品性端正的好孩子,他或許不在乎,但他的母親對於你,不會有好臉色。”
原來父親是出於這層考慮,溫淺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有些苦澀。父親又怎麼會知曉,葉知秋對她真正的態度,他不在乎子嗣,也不在乎她這個人。
一開始,她只是不想家人擔心,而且以為自己可以打動葉知秋,而現在,她只是怕說出實情,葉知秋惱羞成怒,傷害她的家人。以他的手段,溫家,不是對手。
不過,這樣也好,痛苦由她一個人承受就夠了。
溫父不知道溫淺淺心裡想的什麼,又繼續道:“婆家不比家裡,你不能總是耍小性子……但他們要是過分了,不用怕,你只管回家來,爸給你做主!”
溫父絮絮叨叨說了很多,溫淺淺都一一應了。
最後,溫父說:“淺淺,有空就回家看看吧,他們都很想你。”
這一瞬間,溫淺淺發現,她似乎很久都沒回家了。她心頭酸楚,微微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