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依舊是煉氣二層的修為,只是相比之前更加夯實了許多。
當他們趕上流放的隊伍時,仍有不少人在議論他們的事情。
不過木婉清並未將這些放在心上,都已經在流放的路途之中了,大家竟還有心思在此嚼舌根。
這說明大家還不是特別勞累。
隨著路途的推進,糧食會越來越少,資源也會愈發匱乏。
即便手裡拿著銀子,也難以買到多少物資。
所以木婉清想著,在這一路上要多找些藥材換取銀子。
起碼要換取一些生活物資,比如換洗的衣服以及生活用品。
這次走了沒有半個時辰,就到了可以休息的時間。
木婉清率先快速編織了幾個草帽,交給馬斌。
這一行的官差有十人,其餘的帽子則交由華睿淵編織。
而她自己則帶著陽兒前往樹林中尋找枸杞,賺錢的步伐不能停歇。
果如木婉清所料,這一路上,但凡有樹林之處,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枸杞樹,只是數量多少罷了。
木婉清剛準備著手採摘,便聽到身後傳來馬斌的聲音。
“這便是枸杞樹?”
木婉清先是一驚,緊接著回頭應道:“是的,這就是枸杞樹。”
一看馬斌身後還跟著兩名官差,她心中頓時明瞭,這是找來的幫手,一起採摘速度會更快。
“那就開始吧,莫要浪費時間了。”
隨後,木婉清為大家講解了採摘枸杞的要領,眾人這才開始採摘。
有人在的時候,木婉清便不會刻意地藉助靈氣作弊。
她只是控制著採摘速度,比其他人稍快一些,保持在合理範圍內。
陽兒見此情形,也控制著自己的速度,不再像之前那般拼命。
即便如此,木婉清和陽兒兩人採摘的速度依舊比三名官差快得多。
中午的一個半時辰,全部都用於採摘枸杞。
木婉清與三名官差一同從樹林中走出,被許多人看到,流言蜚語也越發多了起來。
這些話馬斌也聽到了不少,然而看到木婉清始終一臉淡定,他便對木婉清會如何處理這些事情感到好奇。
這件事情,就連男丁的流放隊伍都聽到了不少消息。
待木婉清回到自家營地旁,便瞧見姍姍哭紅的雙眼,以及華睿淵陰沉如墨的面龐。
“這是怎麼了?”
姍姍小聲抽泣著:“嗚……他們都說嫂嫂的壞話。”
木婉清微笑著說道:“我們無需理會別人說了什麼,只要你們心裡不相信便好。”
陽兒點點頭道:“對,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華睿淵糾正道:“這句話並非在所有情況下都適用,很多時候,眼見也未必為實。無論任何事情,都要透過現象看本質。”
姍姍仍是一臉懵懂,而陽兒卻好似在認真思索。
“大哥,是不是很多時候,我們看到的事情都是別人故意讓我們看到的呢?”
看到陽兒能理解到這個程度,華睿淵已然滿意。
“這便需要你在今後的生活中去求證了。你只要記住,永遠不要低估任何一個人。”
“是,陽兒記住了。”
姍姍雖未聽懂,但還是附和道:“姍姍也記住了。”
這時候,消停了兩日的柳姨娘再度出現。
只不過此次她擺出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哼,這次是老爺叫你們過去。”
雖是來傳話的,可柳姨娘眼神中的得意之色,無論如何都難以抑制。
木婉清看了看華睿淵,說道:“夫君,我去看看。”
華睿淵深知此次木婉清前去,定然免不了遭受刁難。
他心中無論如何都不暢快,在現代的時候,木婉清也是千金小姐,一直都是被寵愛著長大的,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一切隨心即可,大不了就分家另過。”
有了華睿淵這句話,木婉清便知足了。
一旁的柳姨娘原以為只有木婉清發癲,聽到華睿淵的話後,竟覺得他也同樣癲得厲害。
然而,一想到一會兒木婉清將要被教訓的模樣,她的心裡又是一陣得意。
柳姨娘冷笑一聲,轉身離去。
木婉清並未在第一時間趕過去,而是先將枸杞交給陽兒,這才慢悠悠地朝著男丁的隊伍走去。
一路上,眾人皆用同樣的目光看著木婉清,那眼神彷彿在看什麼髒東西一般,滿是嫌棄。
待木婉清走到華尚書面前,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
“兒媳給公爹請安。”
然而,木婉清行禮半晌,都未聽到對方讓她起身的話語。
於是,她直接起身,毫不客氣地問道:“不知公爹叫兒媳過來,有何吩咐?”
華尚書原本只是聽聞淵兒兩口子性格乖張、不服管教。
今日一見,果如眾人所言,頓時臉色就冷了下來。
“這便是你的教養?即便你是將軍府的庶女,也不應如此無禮。”
木婉清發覺這些古人,來來去去總是圍繞著禮儀規矩找茬,實在無趣得很。
“不好意思,以前在將軍府時連吃飯都難,更沒學過什麼規矩。”
“放肆!如今你既已嫁做人婦,怎還如此粗鄙。”
木婉清雙手抱臂,似笑非笑地看著華尚書,“既然這般心疼庶子,為何不給你的淵兒娶個更好的媳婦呢?再不濟也該打聽一下新婦是怎樣的人吧,還是說……”
這話直接將華尚書面上的遮羞布給揭了下來。
“你……今天我就要代淵兒休了你。”
“行,那就麻煩華尚書快點。這都要流放了,還擺什麼譜,說得好像誰稀罕似的。”
原本大家都在紛紛指責木婉清不守婦道、不敬父母。
但轉念一想,如今大家的身份都是被流放的犯人,即便到了北地以後,也是要充軍的賤籍。
華尚書此時正在氣頭上,全然未曾想到其中的關鍵之處。
“你……你……今日非要休了你不可。”
這時候,聽到眾人議論的柳姨娘,突然反應過來。
若是此時休了木婉清,那她豈不是就成了自由身?
這麼一想,柳姨娘更不能讓她走了。
急忙上前勸道:“老爺,這畢竟是淵兒的新婦,教訓一下,讓她長長記性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