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嫿到柴房的時候,這邊正好沒什麼人,估計準備放飯了。
她推開了柴房的門,果然看到了用麻繩捆在地上的徐耀祖。
只穿了一條褻褲,明欒竟然是連衣裳都不給他穿整齊。
明嫿還真的好奇了。
徐耀祖這會正仰頭盯著頭頂的瓦片,夏日裡蚊蟲厲害,就這麼一會功夫他渾身都是包,他瘋狂蹭著身後的柴堆想止止癢。
不僅是身體上的癢,還有那種心裡根本無法抑制的癢。
一聽到有人進來,他扭過頭,猛地蠕動了起來。
“表妹!表妹快救救我啊!”
明嫿裝出一副擔心的模樣,“徐家表哥,你怎麼弄成這樣?我去告訴母親!”
“別!”徐耀祖著急,“就是我那姑母姑父把我關在這的,你趕緊幫我把繩子解開,表哥絕對忘不了你的好。”
明嫿擔心,“表哥,你也知道我在家中的地位,既然是我父親母親下的命令,我怎麼敢呢。”
“表妹,你這不是缺錢麼,我回家了絕對少不了你的好處,我給你一百兩!”
“一百兩……”打發叫花子呢?就你這貨色差點害死我,只給我一百兩?
老孃的命有多值錢你知道麼你!
“看來表哥沒什麼誠意,我先回去了。”
明嫿作勢要走,徐耀祖一著急,“三百兩!我給你送三百兩!”
“表哥也就是騙我罷了,你小時候就這麼忽悠我。”明嫿說完,徐耀祖立刻拱了兩下,“我荷包裡就有呢!你自己拿,拿了就放了我!”
明嫿趕緊隔著帕子去他那堆衣服裡翻找,還真的給她翻到了五百兩銀票,“表哥,我可都拿走了啊。”
徐耀祖現在急著脫身呢,哪裡管這個,“給你給你都給你!你趕緊把我放開。”
明嫿嗔道:“表哥,你別光給錢啊,倒是跟我說說你到底怎麼了?你這樣我也不敢啊。”
“我知道你怕,但他們不敢嚷嚷出去的!”徐耀祖有些心虛。
“表哥既然把我當外人,那還是別說了。”明嫿又要走,徐耀祖氣的壓根癢癢,這個小娼婦,拿了錢就跑,“我說!行了吧。”
“表哥請說。”
“你當你那母親是什麼好東西呢,你猜我怎麼在你家?那是她給了我五百兩,要我來睡你,毀了你的名節好拿捏你,揹著你那夫婿聽她的話,去長廣王府上伺候人呢!”
徐耀祖急著挑撥離間,一點委婉也沒有,直接把徐氏的計謀給捅了出來!
明嫿雖然已經想過這個可能,但徐耀祖真的說出來的時候,明嫿還是覺得一陣翻江倒海的噁心席捲而來。
尤其是手裡還捏著她自己的賣身錢呢。
明嫿牙齒咯吱咯吱作響,“母親不會這麼對我的,表哥你怎麼亂說呢,若是真的,你怎麼會被捆在這呢?”
“你別裝了!昨晚上你院子裡有人,從身後打暈了我,我醒過來就在我姑母床上了!正好被你爹抓個正著,你現在裝什麼好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你打小鬼主意就多!”徐耀祖受不了了,明嫿這小賤人拿了錢還跟他在這打啞謎。
明嫿眯起眼,好,現在事情總算明瞭了,她一臉震驚,“我就說呢,難怪我剛才聽我爹說要殺了你,我擔心表哥,這才來看看。”
徐耀祖嚇了一跳,“你爹真的這麼說?”
“我剛才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現在聽你這麼一說,表哥啊,你是不是被我母親給算計了?”
“你什麼意思?”
“你也知道我的處境,我那院子裡常年就一個丫鬟,連個嬤嬤都沒,哪會有人打暈你呀,是不是父親母親聯手,要坑你們徐家呀。”
徐耀祖是個沒腦子的,剛才一被她拖延兩下,就忙不迭把徐氏供出來了。
這會聽說被陰了,當下怒不可遏!
“我就說呢,你那院子裡哪有人來著!提前不都看好了麼,說把你夫君支開就讓我為所欲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怎麼就有人了!我一醒過來還偏偏在她床上!我可是她親外甥!”徐耀祖自己已經腦補了一齣大戲。
明嫿眸光一冷,“表哥,你既然跟我掏心窩子說了這番話,我就幫你出去,你回頭可得記著我這份情,出去後我可管不著了,指不定我父親埋伏的人就在外頭呢。”
“你放心!好表妹,以後表哥絕不找你麻煩了!”
明嫿冷笑,以後?你以為我會給你這個機會麼。
明嫿親自給徐耀祖解開了繩索,他出於藥性還想過來摟著她解解饞,明嫿早有防備,一下讓他撲了個空。
“表哥,還不走,是不想活了?我父親可是要來了。”
徐耀祖暗恨,一邊穿褲子一邊賊頭賊腦往外看,忙不迭就衝出門去了。
明嫿看著他跑出去的背影,你可別怪我了,徐耀祖。
她攏了攏頭髮,聽到巷子口傳來了徐耀祖的慘叫聲,才揚起一個微笑,去小廚房打包點心去了。
小石榴是過了會回來的,“姑娘,搞定嘞!我一腿就送他的子孫根上天!”
“他可看清你了?”
“我給他蒙著臉套著頭呢。”
“為了以防萬一太小了我沒踢準,我特地在他昏迷後死死補了兩腳,這下絕對沒問題了。”
小石榴那力道,徐耀祖確實是不行了。
明嫿道:“丟在門口顯眼處了?”
“就在石墩子邊上,誰家馬車一過來就能看到!”
“那走吧,等會這家就要亂起來了,我們雖然看不了這熱鬧,但還能趕得上回季家吃午飯呢。”明嫿撫鬢看天,總得再熱鬧些才好呢。
季淮安休息了會,睜開眼,明嫿已經在收拾屋子了。
“夫君醒了?正好回家吃飯呢,我們走吧,東西都弄好了。”
季淮安點點頭,“我這眼皮怎麼一直亂跳。”
“昨晚上沒睡好唄,還能為什麼。”一晚上不消停,白日里還要應酬,仗著年輕不知節制。
等從二道門出來,明嫿故意帶他走後門。
“我們不去跟父親母親告辭麼?”季淮安問道。
明嫿笑著道:“這會他們正忙著呢,咱們去了也是添亂。”
這會可不就是正熱鬧?!
徐家的人見兒子一晚上沒回來,先去了青樓酒館找了一圈沒見著人,才說是姑奶奶派人請去的,這下來明家打聽了。
卻在門口石墩子邊上發現了昏死過去,下體血紅的徐耀祖,這下可翻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