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婠聽著,覺得也有那麼點道理。
她以前厭惡謝知行,疏遠謝知行,連院子都不看樂意讓謝知行踏進來,更別說和謝知行親近了,一心要為景來守著。
如今要真正讓謝知行相信她真的放下景來了,要改了,就得不吝嗇和謝知行親近,做出該有的姿態。
嗯,就得按照這個思路去做。
她現在傷還沒好,肯定不能現在就去自薦枕蓆。
可也不能等好了,就來一記猛的啊,凡事得循序漸進……
與其等好了再循序漸進,不如現在就開始!
她得讓謝知行搬來跟她一起住!
“晚上等謝知行回府,你跟他說,讓他來見我,我有話要說。”
“是,夫人。”
然而晚上謝知行回來,並沒來姜婠的院子,容月去找他說了姜婠的意思,他卻沒來。
“……相爺說……他不想來聽您說那些廢話,讓您少整么蛾子,好好養傷。”
姜婠:“……”
想好好說幾句話,怎麼就那麼難?
但是,他不來又怎麼樣?她想來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可不是輕易會知難而退的。
山不就我我就山,
“給我換身衣裳,我去找他。”
謝知行的院子距離姜婠的不遠不近,就隔了一個院子,姜婠被容月扶著摸黑來的,到的時候,謝知行在沐浴。
李山攔了她。
“夫人,四爺在沐浴,沐浴之後就要休息了,您還是快些回去養傷吧,四爺不想見您,您也別煩擾四爺了,四爺這幾日很是勞累,實在無暇讓您鬧騰。”
因為先前的種種,李山對姜婠對恭敬,卻更多是怨念不滿,他家四爺真是命不好,娶了這麼個東西。
“誰說我是來鬧騰他的?”
“那您是……”
不鬧騰,難道是要索命?
姜婠:“我來找他一起睡覺。”
丟下一記驚雷,不搭理呆滯了的李山,姜婠越過李山走向前面緊閉著門的屋子。
身後開門的聲音響起,李山回過神來,忙轉身,“哎,夫人你……”
容月送了姜婠進去關上門,轉身急忙攔著李山。
“李山大哥,你別急啊,夫人只是要來跟相爺一起就寢,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咱們別管了。”
李山驚:“夫人來和四爺就寢?怎麼可能?容月姑娘你在說什麼鬼話?”
容月沒好氣道:“什麼叫鬼話?夫人要和相爺修好可是好事,你還不樂意了怎麼著?好了,我們也別管了,讓他們小夫妻好好處著。”
李山憂心忡忡的看著屋子的方向,希望當真不會鬧騰吧。
。
謝知行住的屋子也挺大,洗浴間在內室邊上,所以只一喜聽到外面的說話聲和開門的聲音,卻聽不清楚。
但也感覺到有人進來了。
還以為是李山,但等了半天,也沒見李山靠近洗浴間的門說話,外面也很快沒了動靜。
他懷著疑惑簡單擦洗後,擦去身上的水,穿上寢衣出了洗浴間。
到了外面的寢房,見到自己床上鼓起被子,近前一看,正是姜婠。
姜婠正趴在那裡。
他靠近,就撞上她歪著看向床邊的眼眸。
她淺淺一笑,伸出手拍了拍旁邊的位置。
“你洗好了?那快上來就寢吧。”
謝知行臉色一沉,麵皮輕顫。
他狠狠擰眉,沉聲質問:“姜婠,你這是要做什麼?”
姜婠雙眼無辜,又十分的理所當然:“能做什麼?自然是與你一起就寢啊,本來讓容月叫你去,就是要跟你說讓你搬過去和我一起住的事情,可你不去,我就過來了。”
她撇嘴咕噥:“我跟你說我要改,你又不信,覺得我在憋壞,那我就跟您親近一些,做夫妻該做的事情,這樣你總能信我了吧,我若不是真的要改, 怎會如此?對吧?”
謝知行冷著臉沉著眸,淡聲道:“你,馬上走。”
姜婠瞳孔一縮,他竟然要趕她走?
她來都來了,怎麼可能會走?
反正自薦枕蓆了,不怕臉皮更厚一點,她既然要挽回,就不能太要臉!
“我不走, 你是我夫君,我來跟你一起睡天經地義,說到哪裡我都有理,你憑什麼要我走,我就不走。”
謝知行冷笑:“你也知道我是你的夫君?知道什麼叫天經地義?”
姜婠臉色霎時白了,怔怔看著他,微紅了眼。
謝知行撞上她泛紅的眼,錯愣一下,深吸了口氣,轉身就要走。
姜婠見狀,忙撐著身體起來,衝他背後問:“你要去哪裡?”
謝知行停下,頭也不回的道:“你既然要睡這裡,隨你,我去書房睡。”
說完就要繼續走。
“你等等!”
可他沒等,恍若未聞。
“謝知行你站住!”
他停了,卻也依舊沒回頭。
豁出臉面和羞恥心,卻換來這樣的對待,姜婠鼻子酸酸的,心裡莫名委屈至極,癟著嘴啞聲道:“你不用走,我走就是了。”
她小心下了床,穿好鞋,緩步走向他。
謝知行微微側身看著她。
她卻抿緊唇低著頭走來,越過自己往外去,模樣姿態可憐的要命,恰好經過他身邊時,可見一滴淚滴落在地上。
依稀聽見她壓抑隱忍的吸鼻聲。
她哭了?
她這樣的人,怎麼會哭?
謝知行心頭一動,微抬著手,張嘴要叫住她。
“你等等,先別走。”
姜婠立刻站定了,緊張的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