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姨娘手捧著那個精緻的錦盒,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她的手指顫抖著,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盒蓋,然而看到裡面的東西時,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這是……”她的聲音發顫,甚至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盒子裡,是一塊金絲鑲邊的玄色布帛,上面用金砂描繪了一道詔令的模樣,但明顯是偽造的。
“這……這是什麼?”妙姨娘抬頭看向男子,聲音幾乎尖銳,“你們竟敢偽造聖旨!這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大魏尚黑,皇帝的龍袍是黑色,連聖旨所用的布帛,也俱為黑色。
男子冷笑一聲:“妙姨娘,這東西對我們來說自然不重要,但對您來說,卻是最好的救命稻草。”
“救命稻草?”妙姨娘幾乎咬碎了牙,“這分明是害我!”
男子低聲冷笑,緩緩靠近她:“姨娘,您可別糊塗。如今夫人正步步緊逼,若您能將這‘聖旨’偷偷放到正院,到時候我們自有辦法讓她成為眾矢之的。”
妙姨娘的臉色越發蒼白,額頭冒出冷汗:“可若是被發現,侯爺第一個不會放過我!”
男子眼神一寒,語氣陡然變得冰冷:“不放過您?您以為到了這一步,您還有退路?如果您不照做,我們主子絕不會再護您。”
妙姨娘的心臟猛然一沉,她咬著牙,腦海中瘋狂轉動著各種念頭。片刻後,她忽然攥緊盒子,冷冷地說道:“好,我做。”
另一邊,安安坐在窗前,靜靜地看著夜色,目光中透著深沉的冷意。
“夫人,咱們剛才的人報告了——妙姨娘果然收了那個盒子!”昭兒低聲說道,“不過她似乎有些猶豫,不知道會不會行動。”
安安微微一笑,語氣平靜:“她會動的。妙妙雖然聰明,但從來都是膽大包天。再說了,她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昭兒忍不住皺眉:“可那盒子裡到底是什麼?夫人竟然能提前佈下局讓她入套?”
安安低聲一笑,眼中閃過一抹冷芒:“一個能讓她萬劫不復的東西。”
第二日清晨,侯府上下果然鬧出了一場軒然大波。
“夫人,不好了!”昭兒慌慌張張地衝進屋子,手裡拿著一封“聖旨”,“夫人,這……這是今早有人在正院的庫房裡發現的!說是……說是您的!”
安安接過那封“聖旨”,眉頭微微一蹙,冷笑道:“倒是手腳快。”
“夫人,這可如何是好?”昭兒急得團團轉,“這東西一看就是偽造的,可若是被侯爺知道……”
“正好。”安安淡淡一笑,目光沉靜,“來人,把侯爺請來。”
不多時,沈越澤帶著陰沉的臉色趕到正院,手中拿著那封偽造的聖旨。
“安安,這東西是怎麼回事?”他的聲音低沉,透著一絲怒意。
安安卻神色如常,緩緩起身行了一禮:“夫君,這東西不是妾身的。”
沈越澤的眉頭皺得更緊:“不是你的?可它為何出現在正院庫房?”
安安微微一笑,目光平靜:“夫君若是信不過妾身,妾身也無話可說。不過,這東西出現在庫房的時間,妾身剛好有證明——昨夜戌時,妾身一直在房中處理賬冊,昭兒和下人們都可以作證。”
沈越澤沉思片刻,轉頭看向昭兒:“你們夫人昨夜,可真的在房中?”
昭兒連忙點頭:“侯爺,夫人昨夜確實一直未曾離開!”
沈越澤的目光逐漸冷靜下來,低聲問:“那你覺得,這東西是誰放進去的?”
安安眸光一寒,語氣中多了一絲篤定:“能這麼快將東西送到正院,且如此大膽做局的,恐怕不是妾身的丫鬟,而是心懷叵測之人——夫君,不如讓人去查一查妙姨娘昨夜的動靜。”
沈越澤的臉色微微一變,立刻命人將妙姨娘帶到正院。
偏院內,妙姨娘被突然帶走時,整個人都懵了。
“侯爺!妾身是冤枉的啊!”她一進正院,便連連磕頭,眼淚汪汪,“妾身什麼都不知道!”
沈越澤冷冷地看著她,將那封“聖旨”扔在她面前:“這個東西,你也不認識?”
妙姨娘一看到那封偽造的聖旨,臉色頓時慘白如紙,連聲音都在顫抖:“侯……侯爺,這……這不是妾身的!妾身真的不知情啊!”
“你不知情?”沈越澤的語氣中多了幾分怒意,“可據我所知,昨夜你的人曾進過正院的庫房,難道是巧合?”
妙姨娘連連搖頭,整個人幾乎癱軟在地:“侯爺,這一定是有人陷害妾身!一定是安安她……她在陷害我!”
安安卻只是淡淡地看著她,語氣平靜:“妙妹妹,妾身若是想對付你,又何必繞這麼大一個圈子?”
沈越澤冷冷地看著妙姨娘,眼中漸漸浮現出一抹失望:“妙妙,我給過你機會,可你一次次挑戰我的底線——來人,把妙姨娘押下去,好好審問!”
妙姨娘被拖下去時,整個人已徹底癱軟,嘴裡還喃喃自語:“不是我……不是我……”
當夜,安安坐在書案前,靜靜地將那封偽造的聖旨放進一個盒子中。
“夫人,妙姨娘這次怕是再難翻身了。”昭兒笑著說道。
安安卻輕輕搖了搖頭,目光沉冷:“妙妙不過是個跳樑小醜,真正的問題,是給她盒子的那個人。”
她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面,眸光深遠:“那股勢力,絕不會就此罷手。我們真正的敵人,還在幕後。”
與此同時,一個蒙面男子站在幽暗的房間裡,低聲說道:“妙姨娘失敗了。”
房間深處,一個低沉的聲音冷笑道:“失敗?不過是一步棄子罷了。這安安……倒是有趣。”
男子低頭問:“那下一步該如何?”
聲音冷冷道:“送信,告訴她——真正的大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