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工作日。
奉蘭被迫早醒,被迫跟花瑞去半村農場摘水果。
他說準備送人。
要不是花瑞用改裝童車載她去,不用她步行。
奉蘭非得翻臉,起床氣太嚴重。
因為昨晚她失眠了。
夢中的他不斷循環的說“我就想天天見到你”。
揮之不去的噩夢纏繞。
精神萎靡不振,奉蘭一路臭臉。
“歡迎少爺小姐回家,你們辛苦了。”
一踏入半村公司的大門,一道嬌滴滴的歡迎語音就傳來。
“你能不能把開門語音換掉啊?”
奉蘭頭疼。
“別這樣,起碼一聽就精神。”
花瑞說起來很驕傲。
他剛剛說什麼?
精神?
什麼鬼?
正當腦子忙著確定他是不是說那兩個字的時候,奉蘭的目光已經轉向前方。
一個女人出現了。
穿衣,七分美。
笑容,八分甜。
對方留著一頭烏黑的長髮,看起來和她差不多的長度。
模樣好看又豔麗,是個第一眼就認定是美人的女子。
花瑞介紹:
“阿蘭,她是花枝。她是義工,今天過來幫忙。”
“花枝,她是奉蘭。”
“阿蘭,我們是小學同學。你有印象嗎?”
聲音甜美。
沒有。
奉蘭心裡嘀咕。
她面不改色的點點頭。
“有。”屁。
之前奉蘭從來不把花瑞周圍出現的女人看得清楚。
她有點臉盲。
而她的聲線就是沙啞聲,跟甜美一點也不沾邊。
一對比,真的有點輸。
突然間,胸口猶如堵著一塊東西,呼吸不順暢。
非常不爽。
奉蘭開始生氣。
花枝咬著下唇,楚楚可憐:
“瑞哥談完公事,回到公司,聽了開門語音就神爽。”
瑞哥?
還楚楚可憐的嘴臉說出?
此時此刻的奉蘭下了車,站在原地。
非常不爽。
第一次仔細地看清這個人。
“你這樣講,也對……”
花瑞搗著下巴,受教思考換語音的可能性。
奉蘭氣死,但表面不顯:
“那不要換。”
心中莫名火大。
說完,直接就拿起摘好的水果往公司裡面走。
這回換花瑞大聲唉唉叫:
“阿蘭,等等我,別走那麼快。”
花枝循聲看向那對並肩而行的男女,心中有點洩氣。
說不羨慕,好不理直氣壯。
畢竟,她從小就很清楚,花瑞滿眼就是奉蘭。
身為同班同學,她將一切看在眼裡。
可是花瑞貴為半村的十大黃金漢前三。
她不試過,怎麼會甘心。
不甘心,就是很不甘心。
算了,與其拿精力去空想,倒不如實幹。
愛笑的女孩不會倒黴。
勤奮的人總會有好運。
一天的義工精神抖擻。
“瑞哥,等等我,我給你做了早餐。”
花枝隨即嬌聲喋喋。
眼看著奉蘭越走越快,快到成了殘影,花瑞才不甘心停下來。
“閉嘴。”
語氣非常不好,但莫名有點爽。
原來叫人閉嘴的確有點意思。
原來,奉蘭才那麼喜歡叫他閉嘴。
“為什麼?”
花枝嘗試輕鬆掬笑,嘴角卻失敗的牽強僵硬。
“為什麼?阿蘭不高興啊!”
那麼明顯的答案還要他明說嗎?
真有點沒眼見力。
“我吃過早餐了,阿蘭還沒吃,阿蘭——你的早餐在我手上。”
說完,花瑞也不理苦惱的花枝,趕緊繼續追隨奉蘭的腳步。
在辦公室,花瑞小心翼翼地把早餐盒慢慢地推前。
“這是你最喜歡吃的小籠包,皮薄餡鮮,一咬破汁。”
奉蘭很想用最虛偽的笑容告訴他,自己不喜歡小籠包。
無奈,嘴角莫名失去力量,怎麼都上揚不起來。
奉蘭不語。
可她心裡卻在想。
你難道不知道花枝喜歡你?
你卻什麼都接收不到。
奉蘭卻莫名其妙成了電燈泡。
花瑞心裡直發毛。
喔,奉蘭臉色不太好看了。
“瑞哥,我想跟你談談今天直播的事。有幾處細節,我覺得可以再修改,可以更完美。”
不認輸的花枝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也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
花瑞回頭看了花枝,又轉頭看了奉蘭。
“好,我們去會議桌。”
工作要緊。
早幹完就爭取多時間哄心上人。
奉蘭不想插話,便見他們聊得正熱火,也就打開早餐盒,邊吃邊聽。
等吃完了,兩人的討論都沒有結束。
“瑞哥,你對我真好!”
花枝眼神喜悅。
“嗯?”
奉蘭雙手環胸,視線不再移開。
他對別人真好?
隨即進入奧妙的深思世界。
花枝,是第一次出現嗎?
還是說,花枝經常來公司幫忙?
他一向是那麼健談嗎?
工作的他不結巴,不腦殘。
明明他在自己面前像傻瓜。
奉蘭很想揮他俊臉一拳,前幾天才想幫她擦汗,今天居然敢對另外女人好。
還玉米肉粒!
真想想大罵他欺騙她的感情。
奉蘭受到了傷害……
沒想下一秒,花瑞的一句話,就輕易瓦解了她的憤懣。
只聽他循循善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