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曦看著木子詢手上的軟酪臉紅的說:“這…這不合規矩。”
木子詢擺了擺手:“在我這裡沒有什麼規矩不規矩,你開心,便是規矩。”
宋雲曦羞澀的輕輕咬了一口,瞬間甜到了心裡,她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軟酪。
木子詢一臉享受的看著她吃,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
宋雲曦對木子詢說:“嗯,好吃,你也嚐嚐,很好吃的。”
木子詢笑了笑,將自己手裡宋雲曦吃過的軟酪塞進了嘴裡,邊吃邊誇:“嗯,確實好吃。”
宋雲曦都看呆了,那是她吃過的,木子詢就這麼吃掉了?這算不算……
不算不算,宋雲曦你別胡思亂想,你們是不可能的。
宋雲曦搖了搖頭。
木子詢見宋雲曦皺著眉頭,急忙問:“怎麼了?不舒服嗎?”
宋雲曦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對木子詢的關心毫無抵抗力,甚至聽到木子詢的聲音就會乖乖聽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也說不清楚,可她心裡明白,她跟木子詢是不可能的,再這樣下去,只怕會傷害彼此。
宋雲曦冷淡的對木子詢說:“木公子,我們只是朋友,所謂男女有別,禮法昭昭,言行當守分寸,勿越雷池,不失友道之正。”
木子詢失落的看著宋雲曦說:“若我不想做你的朋友呢?我不想只做你的朋友。”
宋雲曦跟木子詢打馬虎眼:“我們不只是朋友,還是知己,不是嗎?”
木子詢疾言厲色的說:“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宋雲曦嚇了一跳,她沒想到木子詢會如此激動,雙手微微顫抖,表情冰冷嚴肅的說:“木公子,我們只能是朋友和知己關係,除此之外,別無他想。”
木子詢的心被狠狠的刺痛了一下,他這才明白什麼叫傷病易治,人心難醫。
他以為自己已經一步一步走進宋雲曦心裡了,他以為宋雲曦已經一步一步接受他了,可到頭來,卻是朋友和知己關係。
木子詢笑了笑:“宋小姐乃鎮國公夫婦最疼愛的女兒,大哥是陛下親封的一品大將軍,二哥任諫查院左督察御史,三哥是今年的新科狀元,四哥家纏萬貫,宋小姐夫婿日後可直接承襲永安侯爵位,而像我這等只是有點學識,沒有達官背景的普通人,不配做宋大小姐的朋友和知己,是在下痴心妄想了。”
說罷,木子詢命船伕將船靠岸,生氣的離開了。
一連幾日,宋雲曦都沒有再見過木子詢,她整日里魂不守舍,本以為就這樣結束挺好的,可她的心卻痛的無法忍受,她終於繃不住,在客棧大哭了起來。
芷晴哭哭啼啼,匆匆忙忙趕到雅集書院,宋宇宸剛和墨言大師核對完賬目。
宋宇宸問芷晴:“怎麼了?怎麼哭成這樣?出什麼事了?”
芷晴哭著說:“是小姐,她不知怎麼了,從書院回去就沒再說過話,飯吃的也少,今早突然在房間裡大哭起來,奴婢怎麼問她都不肯說,沒一會兒頭風症就犯了,臉色蒼白,暈過去了,奴婢找了很多郎中,都說小姐不行了。”
宋宇宸一聽這話,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木子詢,可這幾日木子詢也沒有來書院,他四處打聽,才打聽到木子詢這幾日都泡在方文館,喝的酩酊大醉。
宋宇宸急忙趕到方文館,木子詢搖搖晃晃,邊喝酒邊寫詩,句句悲情,肝腸寸斷。
宋宇宸喊著木子詢的名字,木子詢根本聽不見,宋宇宸急的團團轉,他看了看周圍,將一桶洗筆的水澆在了木子詢身上。
周圍瞬間鴉雀無聲。
木子詢這才有些清醒,他擦了擦臉上的水,看著宋宇宸怒斥道:“你幹什麼?”
宋宇宸忍著心中的怒火問道:“你跟她之間發生了什麼?”
木子詢冷冷的說:“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不需要跟你交代。”
宋宇宸怒火中燒,但周圍那麼多人看著,他不能失態,更不能毀了妹妹的名聲,他拉著木子詢說:“跟我去醉仙樓。”
木子詢甩開宋宇宸的手冷冷的說:“滾開。”
宋宇宸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拳打在木子詢臉上。
館主也是見慣了這種事,立刻出來阻止,給他們安排了一個僻靜的雅間。
木子詢擦著嘴角的血,宋宇宸忍著怒氣問:“我最後問你一遍,你到底對我妹妹做了什麼?”
木子詢依舊不說話。
宋宇宸又是一拳打在木子詢臉上。
木子詢捂著臉也不還手。
宋宇宸冷笑一聲指著木子詢說:“是我愚蠢,信了你的鬼話,我原以為你我師兄弟多年,我足夠了解你,你說你喜歡我妹妹的時候,裝的有多真誠,我以為你不會騙我,現在看來,是你藏的太深了,欺騙我妹妹很好玩嗎?”
木子詢怒瞪著宋宇宸說:“我沒有欺騙誰,是你妹妹先拒絕我的。”
宋宇宸怒吼著:“不可能,如果是她拒絕你,她又何必哭的那麼傷心,導致頭風發作,人在醉仙樓已經不行了。”
木子詢聽到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他一把推開宋宇宸瘋狂的朝醉仙樓跑去。
木子詢後悔了,他後悔那天說了這麼絕情的話,傷害了宋雲曦,就算宋雲曦的心再難醫治,就算宋雲曦推開他無數次,他都不會再放棄了,他要宋雲曦能活著,他要宋雲曦永遠留在她身邊。
木子詢趕到醉仙樓時,身上的汗水已經浸溼了衣服。
宋雲曦躺在床上,臉上沒有一點血色,他為宋雲曦診脈,脈象微弱,都快感覺不到了。
木子詢雙手顫抖的將懷裡的藥瓶拿出來,倒了一顆藥丸給宋雲曦服下。
掌櫃的又找了名郎中進了宋雲曦的房間,木子詢二話沒說便將郎中藥箱裡的銀針搶了過來,給宋雲曦施針。
片刻後,木子詢拔掉銀針,用熱毛巾敷宋雲曦的額頭,他一直守著宋雲曦,水涼了又換熱水,不停的換洗毛巾。
他累的實在支撐不住了,便倒在了宋雲曦的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