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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夜幕籠罩著邊境大地,彷彿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沉甸甸地壓在這片飽經戰火洗禮的土地上。天邊的烏雲剛剛散去,原本淅淅瀝瀝的大雨已然停歇,只留下潮溼的空氣瀰漫在四周,混合著泥土的腥味和絲絲寒意,讓人不禁打個寒顫。

謝敏姝與謝凌風兄妹二人帶領著將士們,在經歷了第一戰的小勝利後,馬不停蹄地回營進行部署。營帳之中,氣氛緊張而嚴肅,燭火搖曳,映照出眾人略顯疲憊卻依舊堅毅的面容。

謝敏姝雖因先前左肩的傷口未愈,臉色略顯蒼白,可那雙眼眸卻亮如星辰,透著果敢與決絕,她手持長槍,站在沙盤前,聽著兄長有條不紊地安排著各隊的防守與進攻位置。謝凌風一臉嚴肅,他目光如炬,聲音沉穩有力:“眾將士聽令,今日首戰告捷,然狄沙必不會善罷甘休,大家切不可掉以輕心,各守其職,務必護住我朝邊境百姓的安寧。”

“好了,大家先去休息吧。”謝凌風部署完畢,便讓眾人回去休息,他含住謝敏姝,擔憂的開口說:“姝兒,你這傷怎麼回事?飛羽已經將事情大致告訴我了,青羽是高致安的人?”

“嗯,她就是內奸。我等著她的下一步計劃,我們暫時按兵不動。”謝敏姝回答著,只是眼中透出的殺意漸濃。

“好,你快去讓紫羽幫你處理傷口,好好休息。”謝凌風說完就讓謝敏姝先出去了。

等謝敏姝出去後,謝凌風快速走至几案前,拿起紙筆就開始寫信給父親,他交代了當前前線的情況,並讓父親留意京都動向。寫完後,他交給守在帳外的謝鐸後,就去巡視了。

而此時,狄沙大皇子烏丸薩忍已經率領大軍到了營帳,他已經知道前線發生的事情。烏丸薩忍冷聲開口說:“叱列將軍,這是戰場,不是你一個人的練武場,今天的事情我會如實稟告給父汗。”叱列烏旋想爭辯什麼,旁邊的心腹拉了拉他,他扭頭哼了一聲,轉身出了營帳。

“大皇子,如今局勢對我們有利,打贏這場仗,你的地位便再也無人能撼動。”達裡斜律在一旁說著。“大舅舅放心,我自有打算。”烏丸薩忍並未抬頭,依舊把玩著手中那把鑲滿寶石的匕首。片刻後,烏丸薩忍抬頭閉眼聽了聽外面的聲音,說:“大舅舅,你聽,雨停了。”說罷走出營帳,邊走邊說:“傳令下去,即刻進攻。”

達裡斜律看著烏丸薩忍的背影,微微一笑。隨後立刻安排下去。

片刻後,烏丸薩忍站在各部落大軍集合完畢的陣前。月色從雲層後艱難地探出,清冷的銀輝灑落在廣袤的大地上,將那一支支來自不同部落的隊伍照得清晰可見。隊伍整齊排列,此刻都匯聚在烏丸薩忍的麾下。烏丸薩忍騎在高頭大馬上,一身黑色戰甲在月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澤,好似能將這月色都割破一般。

他目光掃視著眼前的大軍,心中滿是對勝利的渴望,暗自想道:“我狄沙部落向來英勇善戰,此次集結各部落之力,定要衝破這邊境防線,讓那中原王朝知道我們的厲害,往後這片土地都將歸我狄沙掌控,我也能憑藉此戰在族中樹立更高的威望,讓所有人都對我俯首稱臣。”

他大聲喊道:“勇士們,我們的目標便是踏破眼前這邊境防線,讓他們知道我狄沙的厲害!稍作整頓後,即刻出發,今夜,就是我們揚威之時!”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大軍迅速行動起來,趁著夜色如三條洶湧的洪流一般,朝著邊境線分三路發起了猛烈進攻。

“報!少將軍!狄沙分三路進攻了!”謝鐸快步走近急切的說著。謝凌風眉頭微皺,隨後說:“傳令!我守正面,張大力守左面,炎羽守右面。即刻出發!”謝鐸還未離開,謝敏姝的聲音就從營帳外傳來:“少將軍,赤羽騎都尉請戰!”

謝凌風聽到謝敏姝的話後眉頭皺的更深,河池道:“胡鬧!你不要命了?!你看看你現在的狀態!”謝敏姝重傷未愈,與叱列烏旋對戰後體力透支,還沒恢復過來便立刻想上戰場。謝凌風只覺得她在拿性命開玩笑。

“少將軍,我已整裝完畢,即刻出發。”謝敏姝裝作沒聽到謝凌風的話,轉身就走。謝凌風自是知道自家小妹的脾氣,對謝鐸說:“你跟緊她,護她周全,她目前的狀態堅持不了多久!”“是,少將軍!”謝鐸聽後立刻快步走出營帳。

謝凌風一身銀甲,站在大軍面前,聲音洪亮,眼神堅毅:“狄沙分三路來襲,我摔兵三萬迎敵正面,赤羽騎都尉摔兵三位迎敵左面,張大力率兵三萬迎敵右面,剩下的士兵留守營地,炎羽統領,隨時準備支援!”“是!末將聽令!”眾人的聲音響起,穿透雲霄。“出發!”謝凌風一聲令下,馬蹄聲四起,大軍分三路出發。

叱列烏旋率領著一路人馬,如鬼魅一般朝著左面衝去。他們所經之處,是一片荒蕪的草地,經過雨水的沖刷,草叢變得溼漉漉的,士兵們奔跑而過,帶起一片片水珠,在月色下閃爍著點點寒光,好似無數細碎的利刃。

叱列烏旋手握大刀,眼神狠厲,心中想著:“那大雍小將,有幾分能耐,上一戰讓我吃了點小虧,今日定要找回場子,將他斬於刀下,一雪前恥。”所到之處喊殺聲震天。

恰好,謝敏姝率領著將士們迎了上來,她望著眼前的叱列烏旋,心中毫無懼意,儘管左肩剛包好的傷口在劇烈的動作下已然再次裂開,陣陣疼痛襲來,可她咬緊牙關,手中長槍一揮,率先衝入敵陣,與叱列烏旋戰在了一處。

刀槍相交,火花四濺,謝敏姝槍法凌厲,每一招都直逼叱列烏旋要害,而叱列烏旋亦是身經百戰,長刀揮舞得虎虎生風,兩人一時間竟難分高下。

周圍的士兵們也紛紛混戰在一起,鮮血很快染紅了腳下那溼漉漉的草地,匯聚成一窪窪暗紅色的血潭,在月光下透著詭異而慘烈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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