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覺得怎麼樣？能不能適應？”
溫予如實回答：“老師們教的都很好，能適應。”
畢長樂聞言點點頭：“那就行。”
說完，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開了口：“座位呢？前面的同學不擋吧？”
“不擋。”
“行，你進去吧。”
“好。”
無論成績好與壞，畢長樂對班裡每個學生都很上心，隔一段時間就會談話一次。
溫予回到座位上坐下，尤新月小聲問她：“小予，老畢找你幹嘛啊？”
“問我能不能適應這邊的進度，還問了一下座位。”
“老畢不會要把我們調開吧？”
“沒有，就是問我前面的人擋不擋我。”
尤新月鬆了口氣：“那就好，嚇死我了。”
*
轉眼一週時間過去，天氣略微回暖。
這天是週一，第一節課是語文，二三節是畢長樂的課，數學課。
第三節課後十五分鐘，畢長樂留了道題，讓班裡的人自己做。
他看了眼手機，衝底下開口：“都做完了嗎？”
“太難了，不會做啊。”
“才寫幾個步驟。”
畢長樂聞言開口：“不會做下課好好研究一下，把這道題做出來，明天我們講，我先說一件事。”
班裡的人聞言都抬頭看他，聽他接下來的話。
“學校這幾天要出黑板報，上學期最後一次黑板報是第四組出的，這次輪到第五組了。”
說完，他往下面看了一眼：“時忱組織一下。”
“好。”時忱應他。
想到上一場第四組的黑板報，畢長樂就頭疼。
“好好畫啊，別跟上次一樣，讓我們班被其他班嘲笑。”畢長樂看向第五組的成員。
“老畢，沒事的，嘲笑聽多了你就習慣了。”
“不如反向比賽，若是比誰畫的醜，上次我們班絕對是第一。”
“沒事的，從哪裡跌倒就在哪裡摔的更慘。”
說話的是第四組的三個人。
上次黑板報最後評選的時候，在學校裡廣為流傳的就是八班的超絕小學生黑板報。
十班班主任跟八班班主任嘲笑畢長樂好久。
有一說一。
確實像小學生簡筆畫。
畢長樂聽完三人的嘴貧更心梗了。
下課鈴聲響起。
“下課。”畢長樂話音剛落，班裡就有人躥出去了。
“一天天的，就下課跟吃飯積極。”畢長樂說完，往下走去，走到第五組的過道旁邊：“好好畫啊，需要蒐集素材來辦公室找我。”
幾人均是點頭。
畢長樂拿著自己的保溫杯離開了。
“來來來，討論一下分工，老大給大家安排活。”沈清川話音剛落，第五組的八個人就都聚集在時忱桌前。
“誰會畫畫？”時忱問。
瘦猴：“我不會。”
小胖：“我也不會。”
尤新月：“只會畫火柴人。”
沈清川：“我也只會畫火柴人。”
坐在最後排的文興開口：“我跟老鼠也不會。”
老鼠是他同桌，叫柴觀。
時忱拿著筆準備寫規劃的手頓住。
沈清川：“完蛋，說不定咱們組比第四組畫的還好笑，老畢這不得丟大人了。”
尤新月：“不會的，沒人能超越第四組的醜。”
第四組的林施施聽到第五組在討論自己，開口道：“小尤，我告你造謠啊，我們組畫的還是很可愛的。”
“小林同學，接受現實吧，你們組的超絕小學生黑板報早在學校出名了。”
其他人笑成一團。
時忱視線落在一直沒開口的溫予身上。
溫予本來在猶豫，恰好對上時忱看過來的視線，她說：“我會一點點，我可以試試。”
時忱開口：“行。”
說完，他在分組畫畫的那一欄上寫上溫予的名字。
“老大，寫字你來吧，你的字好看。”沈清川笑嘻嘻開口。
尤新月：“同意。”
瘦猴：“同意加一。”
小胖：“同意加二。”
老鼠：“同意加三。”
文興：“同意加四。”
溫予沒見過時忱的字，但幾個人都說好，那應當是很好看的字：“我也同意。”
時忱在溫予下面，寫字那一欄上填上自己的名字。
尤新月自告奮勇：“我可以填色。”
沈清川：“我什麼活都能幹。”
其他人：“我們可以擦黑板收拾東西。”
時忱寫完，放下筆：“那就這樣了，下節課是自習，下節課開始吧。”
文興拉著老鼠，招呼著小胖跟瘦猴：“走走走，洗抹布去。”
四個人分工明確，文興跟老鼠負責擦黑板。
小胖跟瘦猴負責把黑板擦幹。
沈清川誇四人：“擦的真乾淨。”
時忱看向溫予：“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去老師辦公室蒐集一下素材？”溫予問他。
“走吧。”
“我拿下東西。”
“好。”時忱停下來等她。
溫予在抽屜裡翻了一下，找到一個空白的本子，又從筆袋裡翻出來一支鉛筆和一個橡皮。
找好東西，她衝時忱道：“找好了，走吧。”
“嗯。”
時忱走在前面，溫予小跑了兩步，跟上他。
似乎是察覺到溫予步子小，時忱放緩了步子。
兩人去了辦公室，還沒活幹的尤新月跟沈清川對視了一眼。
“咱倆就是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沈清川開口道。
尤新月點頭：“同意。”
畢長樂的辦公室並不在本樓層，時忱跟溫予穿過走廊，來到樓梯前。
溫予抱著本子，手裡拿著筆，走在時忱旁邊。
幾個男生嬉笑打鬧著下了樓，商量著下節體育課一起打籃球。
其中一個男生蹲下來繫鞋帶，將手裡的球遞給旁邊的男生：“幫我拿一下。”
“好。”男生看下面沒人，做了一個投籃的動作，把籃球往下丟去。
溫予跟時忱剛轉彎準備上去，就看到一個籃球飛了過來。
還沒反應過來，溫予的肩膀被人攬住，往旁邊帶了一下，她撞上時忱的肩膀，籃球從她旁邊閃過去，她手裡的東西散落一地。
“樓道里打球？”
幾個男生聽到時忱的聲音，往下就看到一男一女站在轉角處。
男生正在看他們，表情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