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雯笛當然沒有真的在佛前跪了足足七天。
那多累啊。
她只是最後一天在佛前跪了一個時辰而已。
盛雯笛皮膚嬌嫩,跪後沒多久,膝蓋就青青紫紫,看著很駭人,但其實並沒有什麼。
盛雯笛就是要讓錦王誤會她。
最初,在得知盛雯笛什麼都沒有表示的時候,錦王會生氣會難過,但是在得知真相後,這些情感通通都會化作愧疚以及憐惜。
比之前還要多很多的愧疚!
盛雯笛知道,想要演好這出戲,還得感謝春梅和翠竹,因此盛雯笛給春梅和翠竹一人賞了一個鐲子。
春梅和翠竹感激地看著盛雯笛。
跟在盛雯笛身邊,比不少官員的姨太太都過得好嘞。
轉眼,到了錦王要出發去北方的日子。
盛雯笛將一副織棉手套塞到錦王懷裡。
“王爺,這些日子,妾身給您做了一件貼身的手套,您試試看,看看合不合適。北方寒冷,王爺您一定要注意保暖,平安回來。”
在將織棉手套遞給王爺時,盛雯笛故意露出被扎得慘不忍睹的手指。
付出不能默默奉獻,不能等著別人來發現。
付出一定要讓對方看見,這樣才能讓領導知道,他有一位多麼優秀的員工。
果不其然,錦王看見了盛雯笛那雙慘不忍睹的手,心軟得一塌糊塗。
錦王握住盛雯笛皓白的手腕。
“你放心,我會的。”
他拿著那手套,反覆打量。
手套製作得非常精緻,外面繡了梅花,甚是清雅,一看就用了很大心思。
盛雯笛不擅長做女工,卻特意給他做了手套。
她好愛他!
王妃看見這一幕,心中滿是嫉恨。
只有不斷默唸佛經才能止住內心的憤恨。
她未曾想,都這樣了,盛雯笛還能死裡求生。
這盛雯笛的運氣真是極好。
錦王去北方的消息,在後院的女人中,掀起各種各樣的波瀾。
悅蝶苑。
張側妃在書房裡寫字,邊寫字,邊教導榮羽。
得知錦王出發去北方的消息時,張側妃的眼裡全是恨。
她知道,前世燕王治雪災回來後不久,那個和沈禾一樣奇怪的女人就進府了。
——王薇雨。
那是將軍府中的二小姐,武藝高強,曾經還女扮男裝上過戰場。
她自稱自己不是內宅女子,不會那種內宅陰鷙之術,說女子也能上戰場殺敵。
這番言論,讓她成為了眾多女子的表率,錦王也曾誇讚過她幾次。
但是,不知為何,她突然對外說自己愛慕錦王,願意嫁給錦王做側妃。
沒過多久,皇帝就下旨,把她賜給了錦王作側妃。
剛開始,張側妃以為那只是一個尋常的女人。
但是一進王府,王薇雨就展現了不尋常的一面。
因為是將軍府出身,征戰過沙場,她身上有著其他人所不具備的氣質,讓錦王很是沉迷了一段時間。
後來,她更是給錦王生下了一子。
但這個女人,真真是蛇蠍心腸,一生下孩子,就迫不及待開始剷除異己。
她和沈禾聯手,後院不少女人都命喪她手。
她、王妃,全部都命喪王薇雨之手,眼睜睜看著她坐上皇妃的寶座。
她的榮羽,就被王薇雨以極其殘暴的手段毒死,她甚至沒有見他最後一面。
但張側妃萬萬沒有想到,上天給了她一次重來的機會。
也只有她這種天命之人才能重生!
她要讓王薇雨嚐嚐上一輩子她所受的苦!
張側妃拍了拍桌子,讓心不在焉的榮羽回過神來:“榮羽,你在做什麼?好好讀書!”
榮羽咳嗽幾聲,小聲說:“母親,我好累,我想要休息一天。”
張側妃:“不可以!你怎麼可以休息??你知道你將來要面對什麼嗎?你怎麼可以休息?”
榮羽臉色蠟白,咳嗽幾聲後,繼續讀書。
只是,他真的好想出去玩,為什麼其他人都可以出去玩,只有他要被關在這個狹小的屋子裡?
……
王爺一走,整個府裡都寂靜了下來。
今天天氣不錯,太陽暖乎乎的,坐在外面曬太陽最合適不過。
盛雯笛閒著沒事,就開始刺繡。
盛雯笛不會刺繡,但想要討好一個王爺,肯定要有一副精湛的刺繡手藝。
當一個綠茶,真的好難啊。
盛雯笛當然不會虧待自己,她很懂得享受,於是讓翠竹去買了一隻燒雞、三包糖餅以及一個香雞子。
香雞子就是煮的雞蛋,但不知對方怎麼做的,吃起來很香,完全不遜色於茶葉蛋。
盛雯笛也沒有吝嗇,給了春梅、翠竹一人一個香雞子,兩塊糖餅。
一邊曬太陽一邊吃香雞子,那小日子別提多美了。
盛雯笛正在刺繡,偶一抬頭,發現門口站著一個兩、三歲左右的小娃娃。
那小娃娃站在清月院門口,身材偏矮小,一雙大大的眼睛緊緊盯著盛雯笛手中的香雞子。
春梅:“主子,那人是大皇孫榮羽。”
盛雯笛連忙揮手:“大少爺,你怎麼來這兒了?”
榮羽舔了舔唇。
張側妃他管束極嚴,一但沒有背出課文,輕則打手板,重則餓他一天。
一天沒吃飯,榮羽已經餓得快沒力氣走路了。
榮羽正要回答,張側妃過來了。
張側妃一把就拽住榮羽。
“榮羽,你怎麼來這兒了?你昨天的那篇課文還沒有背下來,還不快跟我回去!”
榮羽小聲哭了出來:“娘,我餓。”
張側妃:“餓什麼餓?你如果真的想吃東西,就趕緊回去把書給背了。”
說著,張側妃就帶著榮羽走了。
張側妃冷冰冰地瞧了盛雯笛幾眼。
如今這盛雯笛在後院確實還算是受寵。
但是,那王薇雨一來,錦王所有的寵愛都會給她。
盛雯笛?一個不起眼的小玩意罷了。
張側妃走後沒過多久,春梅就傳來了一個消息。
“主子,那大皇孫生病了,如今太醫正在給他診治呢。”
盛雯笛:“哦?生病了?”
春梅:“聽說,是餓過了頭。”
春梅有些唏噓。
“這段時間,張側妃突然變得嚴厲起來,每日都叫大皇孫抄背課文,奴婢從下人那兒聽說,大皇孫經常一邊咳嗽一邊背課文。”
榮羽是錦王唯一的孩子,自然深受錦王看重。
但那張側妃是真狠啊,榮羽還那麼小,身體又那麼弱,還要每日背誦課文。
盛雯笛嘆了口氣。
雞娃在什麼年代都存在,只是可憐了那個孩子,再這樣下去,沒準會出現心理疾病。
盛雯笛也開始反思,如果生下孩子後,肯定不能逼他,小孩其實挺脆弱的,如果長期的壓迫,沒準會直接把他們壓死。
那天之後,盛雯笛就專心待在清月閣裡,哪兒也沒有去。
一晃一個月過去了,錦王馬上就要回來了。
這次,錦王在北方治雪治理得很好,少不得獲得皇帝一番嘉獎。
錦王回來的那天,王府中所有女子都站在門口迎接。
這麼久沒有見到錦王,女人都很是想念,少不得一番爭奇鬥豔。
沈禾看著一個個穿著華麗的女人們,眼底裡帶著傲慢和輕蔑。
她嗤了一聲。
一群腦子裡只有雌競的封建女人。
王爺回來後沒多久,另一件事很快傳遍整個錦王府,那就是皇帝下旨,把將軍府的二小姐王薇雨賜給錦王作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