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能聚財,也能聚陰,陳宅門前滾滾而過的龍江攜帶滾滾財運的同時,陰氣也奔流而過。
陳家三年死四人,其源頭在於陰氣的短時間大量聚集,之所以院子裡的池塘水呈現黑色,養魚也難以存活,一潭死氣,其根源在於龍江裡奔流而過的陰氣,經過陳宅時積年累月,大量的彙集在這池塘裡。
當初申半仙佈局時,圍繞著池塘種的一圈兒柳樹,目的就在於鎖住江中財氣於池中,但同時也鎖住了巨量的陰氣。
加之陳宅四周高聳的圍牆,以及不遠處蛇頭山經年累月彙集的地脈之力,這陳宅,實際上早已成了一處建立在陽間的極陰之地。
那申半仙還算有那麼點良心,估計當初他在這院子裡的某些方位埋下了一些驅邪的鎮物,要不然估計到了晚上這院子裡早就百鬼夜行了,活人還哪能住的安生,到現在這宅子裡就指不定已經死了多少人了,就連家僕外人也難以倖免。
俗話說打蛇打七寸,想要破了這巨蟒攔江的風水局得分兩步。
第一步是打蛇,第二步就是拆窩。
在林瞎子的指揮下,為了節省時間,我們帶著一幫工人兩步同時進行。
蛇頭山表面是一座孤山,實則綿延百里,林瞎子以羅盤引路,我負責開車,帶著一夥工人以及鋤頭電鑽等打井工具,甚至還有一些化肥做成的土製作炸藥。
我們沿著蜿蜒的山路直至將車開出去幾十裡,林瞎子大手一揮,到了地方。
眼前的地方是一片位於半山腰,無人耕種的大野地,用林瞎子的話說,如果蛇頭山是一條活著的,身長百里的巨蟒,那麼這巨蟒脖子上七寸之處的蛇膽就在這裡,我們要扣了它的蛇膽,在它蛇膽上埋上一根釘子,阻斷這條巨蟒的生機,切斷蛇頭山的地脈之氣!
最終,林瞎子用羅盤確定了一處幾米見方的地點,一塊長寬幾米,漆黑堅硬的大石頭半埋在我們眼前。
工人背起電鑽,照著大石頭一頓猛鑽,陣陣火星煙塵之下,不出十幾分鍾,大石頭上多了一個脈動瓶蓋大小的洞,緊接著,工人熟練的將牛皮紙包裹的土質炸藥一管一管的拆封,灌進洞裡,直到灌滿,壓實,埋入雷管,接上引線。
一眾人跑開百米開外,工人手中的起爆器一扭。
“砰!”
一聲悶響,蹲在地上的我遠遠看去,大石頭的位置爆起一陣煙塵,突然!
“嗖…”
一陣涼風自我耳邊擦過,我的左耳嗡的一聲,隨即半個腦袋一陣發麻,我倒在地上。
就在剛剛爆炸的一瞬間,一顆碎石像長了眼睛的子彈好巧不巧的爆了我的頭,林瞎子和身邊一眾工人關心的圍了上來,我捂著腦袋,擦乾溫熱的鮮血,躺在地上好一陣,才緩了過來。
我坐起身,撿起地上的頭盔,發現剛剛那一下,把強化塑料做成的頭盔都破了個洞,一塊鵪鶉蛋大小的石子幸運的卡在了頭盔內襯夾層中,石子表面光滑,漏出耀眼的黑。
我費力的用鉗子將漆黑橢圓的石子從頭盔中取出,揣在了兜裡,留作紀念,隨後繼續幹活。
這裡我插一句,撿到石頭的那天晚上,我夢到了一個一條腿的老頭,老頭拎著一筐雞蛋,不知道他是從哪來的,一蹦一蹦的來到我面前,說他喜歡我這塊黑石頭,非要那他那一筐雞蛋換,我說雞蛋有什麼稀奇的,我讓老頭拿錢來買,老頭沒有,苦著臉說我不會吃虧,死皮賴臉的拿著雞蛋非要和我換,我一氣之下打了老頭一頓,打著打著老頭竟然變成了一條鱗片漆黑的黑蛇,說他是我家常七爺,我怎敢和他動手,驚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說回正題。
我們炸了黑石頭還不算完,那只是第一步,緊接著林瞎子又指揮工人在那處黑石頭爆炸後留下大坑的地方用工具繼續向下挖,同時,林瞎子又拎出來一個破布口袋,裡面裝滿了刺鼻的黃色粉末,他說這是雄黃,讓工人把坑挖到九尺深,然後把這袋雄黃倒進去,再把土回填。
為了節約時間,林瞎子先回了陳家宅子,把拆蛇窩的事兒也同時進行著,留下我帶著幾名工人繼續在山上挖坑。
忙活了一大天,一直忙到下午三四點鐘,天都快要黑了,林瞎子終於帶人來接我們了,他們那邊拆蛇窩的事兒也進行的差不多了。
等我回到陳家宅子,外面沒啥變化,還是高牆大門,只是一進門,我差點驚掉了下巴,簡直大變了樣!
眼前幾臺挖掘機轟鳴,一輛輛翻斗車正往院子裡運著土,原本一進門的那口池塘此刻已經有一半被填平,池塘周圍的一排排柳樹也被電鋸放倒了一大片,直接扔進了池塘當土填…
蛇頭斬了,蛇窩也拆了,至此,困擾老陳家三年的巨蟒攔江風水局到此刻算是破了,積攢多年的陰氣散了,連這院子裡的風似乎都溫暖了許多,以後這地方就是個普通的江景房了,再也不會因為風水問題而死人了。
果然,當我看到陳泗源這小子,發現他人中上的那倒橫紋變輕了許多,災厄宮的黑氣也散了大半,用不了多久估計他的咳病也會不治而愈了。
當陳泗源得知他家的風水局已破之時,這小子激動的眼含熱淚,和他小媽一起,對我們師徒是好一頓的千恩萬謝。
美豔少婦穿著依舊那麼清涼,當著院子裡的我們和眾多工人的面也不嫌害臊,拉起林瞎子就要單獨去她房間,說是她自己還有一件要緊的事兒想請林瞎子出手幫忙,林瞎子不願意,一時間倆人在院子裡連拉帶扯的很是不雅。
此時我注意到陳泗源身旁的那位梅姨看兩人的眼神,有些讓人不寒而慄。
……
此時院子裡的活兒已經乾的差不多了,又到了傍晚時分,天也馬上要黑了。
上午出發去醫院拉陳老爺冷凍屍體的那輛運屍車終於開回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