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令微神神秘秘的拿出一個精緻的小罐子,遞給柳若芙。
柳若芙伸手接了過來,外形上看不出什麼,就是普通的口脂罐子。
“微姐姐,這是何物?”
金令微微微昂著頭,頗有些傲嬌:“最近我新研製了一款香粉,用在口脂裡也合適。”
“不過妹妹可不要小瞧這東西,裡頭加了春信子,無色無味的,用著卻極有情趣呢。”
柳若芙頓時反應過來,覺得手上拿著的東西有些燙手,臉也有些發紅。
不怪她能猜得出,實在是金令微的語氣太過旖旎,話裡的調笑一眼便能看得出。
“微姐姐,你還是……”
金令微不在意的笑笑:“這口脂可是姐姐費了許多時間才製成的呢,妹妹收下吧。”
說不定哪天真的會用上呢。
最後柳若芙收下了,一來金令微太過熱切,必然是發覺了什麼。
二來,這東西對自己定然是有用的,就當有備無患好了。
*
“回娘娘的話,太子妃娘娘這幾日都會出宮遊玩,今日去了郊外看馬戲。”
溫嬤嬤向皇后彙報著太子妃這些日子的活動,語氣滿是恭敬。
鳳椅上的女人年歲四十左右,一身明黃色宮裝,頭戴鳳冠,尊貴無雙。
“她倒是會享受,身為太子妃,卻連東宮都管理不好,只知道玩樂。”
皇后恨鐵不成鋼,她原本就不喜李柔嘉,尚在閨閣時便被寵壞了,可奈何太子喜歡。
可如今,容淮之在邊關幾月之久,她毫不在意,自顧著玩樂,連東宮也不打理。
“哼,果然小家子氣,上不得檯面。”
溫嬤嬤哪裡敢說什麼,心裡對李柔嘉的做法也看不過去,但誰讓太子殿下只守著太子妃娘娘一人呢。
“娘娘放寬心,莫要氣壞了身子。”
皇后本氣惱著,又想到自己的孩子遠在邊關,身邊也沒有一個可以照顧的人,不免擔心:“太子身邊也沒有一個貼心的人,本宮實在是擔心。”
“娘娘莫要憂思過重,有蘇總管照顧著呢,再說殿下傳來書信說一切安好,就是想讓娘娘寬心。”
溫嬤嬤將一碗上好的燕窩端給皇后,一邊輕搖著金絲雲紋團扇。
皇后哪兒不知曉這個道理,淮兒怕它這個做母后的憂心,寬慰她罷了。
“華春啊,你去將京中世家貴女的畫像找些來。”
皇后雖不至於和太子妃置氣,但確實對她不滿,這樣下去,將來如何能管理好後院。
當然最讓皇后不滿的是,成婚幾載,肚子也沒個動靜。
因著這事兒,後宮裡頭的那些嬪妃明裡暗裡說過幾回。
“本宮向陛下請旨,為太子開枝散葉,想必陛下也高興。”
溫嬤嬤立在一旁,心中一驚,娘娘這是要為太子殿下納妾啊:“娘娘,如若殿下知曉了……”
皇后當即冷了臉色,輕輕撫上翡翠耳環:“淮兒是太子,怎能只有一個女人?”
年少的時候總會被情愛迷了眼,可在這深宮裡頭,哪裡有真正的愛呢?
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
溫嬤嬤應下,沒再說其它的話:“是,奴婢這就去。”
娘娘自有她的打算,無需多問,自己只要照做就好了。
皇后靠在鳳椅上,一雙眸子裡滿是上位者的威嚴,此刻卻陷入了沉思。
這日,忽然下起了傾盆大雨,驟雨打在芭蕉葉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空氣都變得清新起來了。
柳若芙立在廊下,看著荷花池中的紅鯉魚自在的暢遊著,打鬧著,池面泛起層層漣漪。
忽的,月橋上出現了一個身形修長的人,打著一把油紙傘正往自己這邊來。
柳若芙一喜,連忙提起裙襬,往那處跑了過去,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容淮之老遠便看到柳若芙立在廊下,不知在看些什麼東西。
不料女子抬頭看到自己後便提起裙子向自己跑來。
容淮之頓時皺眉,腳下的步子也不由得加快了。
“殿下。”
柳若芙一把攔腰抱住男人,笑吟吟的看著對方,語氣親暱。
“胡鬧,身子才好怎能淋雨!”
容淮之語氣不太好,氣她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幸好迴廊很長,加上容淮之走的快,柳若芙壓根兒沒淋到幾滴雨。
柳若芙也不在意,只挽著男人的手臂:“就是許久沒見到殿下了。”
“不是前日才見過。”
容淮之聽到少女的撒嬌聲,心中緩和了不少,不過嘴上還是不饒人。
哪知少女卻忽然停了下來,一雙圓潤潤的眸子裡滿是認真:“阿芙對殿下,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空氣靜默了一瞬,容淮之好像聽到了有什麼正在破土而出的聲音,心跳也慢了半拍。
“巧言令色。”
容淮之繼續走著路,也不去看身旁的女子,不過耳尖有些微紅。
柳若芙細心的注意到男子發紅的耳尖,原來是害羞了。
“阿芙只對殿下巧言令色。”
容淮之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抹笑,心中也愉悅,這女子當真是會花言巧語。
“殿下,阿芙有東西要給您?”
柳若芙拉著容淮之坐在椅子上,笑盈盈的瞧著男人,大眼睛忽閃忽閃的。
“給孤的?”
容淮之挑起眉毛,臉色顯然是好奇的。
柳若芙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從一旁拿出一個被蓋著的針線筐。
一雙精美的黑靴映入眼簾,用金絲線鑲嵌的雲紋花邊,栩栩如生的竹子,正是容淮之那日看到的。
“殿下,這是我親手做的,殿下不要嫌棄。”
柳若芙小心翼翼的期待著得到男人的喜歡,臉上也有忐忑,像是生怕他會不喜歡一樣。
容淮之接過靴子,仔細打量著,這一針一線凝聚著她的心意,自然是可貴的:“孤很喜歡,阿芙的手藝自然是好的。”
第一次聽到“阿芙”從男人的嘴裡說出來,柳若芙有些受寵若驚,呆愣愣的,一時不知如何反應。
“殿下喜歡便好。”
柳若芙羞赧的低下頭,他的聲音低沉悅耳,聽的她的耳朵也是酥酥麻麻的。
容淮之看著少女經不住誇的樣子,笑意更加明朗了些,又將視線移到靴子上來。
“殿下,阿芙替您穿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