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高中生的巨大市場
“我的乖乖，笑語，你快打盆水看看，乖乖，俊得很！”
方玉香家裡沒有鏡子，平日裡也有洗臉的時候，打盆水看水裡的倒影，看個大概。
她是個上高中的半大姑娘了，當然有愛美之心，環視一圈，兩個小孩嘴都張成O型，而沈菀滿意的打量自己的作品，眼睛裡滿滿都是欣賞，對上她的眼睛，“很漂亮。”
林笑語一眼看到沈菀的時候是很驚訝的，她活了十幾年，沒見到過這麼漂亮的人，被漂亮的姐姐一誇，心裡的自信也湧上來，帶點羞澀的笑起來。
“更好看了！”沈菀當即又誇起來，履行鼓勵式教育第一人。
粉色的襯衫清麗鮮亮，林笑語皮膚白，加上適當的配飾髮型就是青春靚麗極了，讓活得稍微粗糙的方嬸子都新奇的拉著女兒瞧了又瞧。
“沈妹子，你是這個！”方嬸子豎起大拇指，兩個孩子也有樣學樣，小院裡一時間歡聲笑語。
“一點小裝飾罷了……”
“沈阿姨，我有一個主意！”在一邊的林笑語突然開口。
沈菀聽了，對上少女清亮的眼睛，“你想拿去學校換東西？”
“對的！阿姨，你有布料和技術，班裡的女生都很喜歡這些，我們用雞蛋來換，高中同學好多都是工廠子弟，她們肯定願意換！”
離下個月便宜老公寄錢來還有一個星期，雖然手裡還有一塊多，不過誰嫌錢多呢？
沈菀本來就打算把家裡的布料都換得差不多，畢竟現在的衣服也不少，沒必要屯這麼多，吃到嘴裡補補家裡這一大兩小才是正經。
林笑語的話她仔細考慮了一下，一整塊布料和連衣裙這種賣出去沒有小飾品靈活，而且林笑語的話給了她啟發——
除了蝴蝶結，還可以做點大腸髮圈、絹花之類的，這類小飾品在現代都有絡繹不絕的女生走進店裡手拉手選購，在這個時代肯定有更多市場。
看到沈菀同意，林笑語心裡興奮極了，這年代大家都喜歡去唸中專技校分配工人崗位，念高中的同學大多是家裡可以頂父母的崗位或者是希望推薦上大學的。
她希望上大學，媽媽就支持她，可是高中的學費、住宿費生活費用哥哥的津貼不夠，媽媽就省吃儉用，如果這個蝴蝶結可以換雞蛋的話，她就可以減輕媽媽的負擔了。
沈菀不知道短短時間裡林笑語心裡的活動居然這麼多，她和方嬸子商量好了分配方法，沈菀出布料和技術，方嬸子製作，林笑語負責開拓市場，換的雞蛋兩家對半分。
方嬸子和林笑語很不好意思，覺得這個分配實在是她們佔大便宜了，沈菀懶得拉扯，冷下臉，“嬸子我又不是舊時代的萬惡地主，咱們就這麼分！”
母女兩個才妥協下來。
沈菀舒了口氣，簡單示範一下大腸髮圈和絹花的做法就得回去了，沒有自己的車出行要受同行的人的限制。
本來這次沈菀除了給小厭小舟做衣服得布料外，還帶了兩塊鮮亮的布料，一塊和方嬸子換東西，一塊到村口去換點改善生活。
還剩一塊是藍色碎花的，這個顏色用來做大腸髮圈很小清新，在現代女孩子們配小裙子也喜歡用這個來扎髮型。
方嬸子上手很快，做出來的成品林笑語就先被征服了。
這個年代綠色和藍色的工裝是人們的常見裝扮，按理來說藍色和綠色的料子她應該看膩了，但是這個髮圈一做出來她一眼就喜歡上了。
“沈阿姨，這個一定好換！”她信心滿滿的跟沈菀保證。
“那得靠我們的優秀銷售員了！”沈菀不輕不重的開個玩笑，“加油哦，阿姨看好你！”
這麼一遭下來集合時間快到了，沈菀只得換了些土豆青菜，量都不太多，方嬸子聽說她要換肉還一狠心把家裡的小公雞抓出來跟沈菀換。
“阿姨再見~”兩個小崽乖乖的道別，還被方嬸子塞了一兜子柿子。
——
“你這個是什麼！我要！”
小厭和小舟合力提著柿子，沈菀慢慢走在後面，擔心他們兩個摔了，緊趕慢趕在集合之前回到了集合點。
劈頭蓋臉就來了這麼一句。
沈菀一抬頭，哦，不出意料，果然是顧青青的刁蠻小姑子謝長雨，她伸出手指直直的對著沈菀，刁蠻小霸王形象。
“小雨！”顧青青面色尷尬，卻遲遲沒有下文。
沈菀捋了下鬢角的頭髮，露出剛剛製作的成品，一個藍色碎花的大腸髮圈，鬆鬆的系在單側麻花上，是一種清麗的美，瞬間吸引了車上的注意。
“不給！”沈菀左拎一個，右邊放一個，把小厭小舟安置好，慢悠悠的回絕。
黃芳也愣住了，她知道她和顧青青比不了，顧青青身上有一種不吃大米飯的感覺，這是她怎麼學也學不了的，但是沈菀這種俗氣的美，不恰恰是她可以學的嗎！
“你欺負小孩！”自從顧青青嫁進謝家，謝長雨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哪裡受過這委屈。
“那咋了。”沈菀擦擦柿子上的灰，這個品種是脆柿子，方嬸子家催熟過了，咬起來不澀，就是皮有點厚。
“這是媽媽的，不給你。”小舟拉著小厭的手，鼓起勇氣的樣子像炸毛的貓。
小厭凶神惡煞的跟了個“對！”
顧青青頓了一下，心裡有點委屈，沈菀怎麼這麼胸啊，小雨那麼小，讓讓她怎麼了。
其他人還聽說過沈菀見人就咬的傳聞，話茬子不敢再提沈菀，只拐著彎勸謝長雨。
“小姑娘愛打扮是正常的，喜歡讓你嫂子給你買一個，你嫂子呀，最疼你了……”
“你嫂子不同意，不還有你芳姐姐嗎……”
最後，顧青青像鼓足了勇氣，問沈菀，“蕭夫人，你這個是在供銷社買的嗎？”
“不是，是和市高中一個女生那裡換的，兩個雞蛋換一個。”
一堆豎著耳朵聽的人頓時把心放到肚子裡，那他們下個月去大供銷社那邊換就行了。
然而，等到下個月初，人家說，賣完了，需要半個月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