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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凌晨,

許偉跌跌撞撞爬上工廠二樓,空曠地上兩個人在那兒似乎等了許久。

“江…江公子,事情辦妥了,您答應我………”

“呵,事情辦妥了?”江一平轉回身看他。

“我怎麼聽說,人還活著。”

許偉不得不解釋道“那時候情況比較緊急,我是看見她倒地上了。”

流了那麼多血,還不死,這娘們真是命大。

許偉見江一平無動於衷,覺得他要過河拆橋有些急了“江公子,您可不能這樣,事情我可是按你說的辦了,她沒死這可歸不到我的頭上。”

“我要是逃不出去,被抓了對您也沒好處。”

江一平抬眼睨他,“威脅我?”

“我哪敢啊,江公子。”許偉虛偽地假笑。

江一平有些嫌棄地看著他擰著笑的臉,化膿的傷疤讓他看上去難看地可怖。

“別笑了,真醜。”江一平嗤了一聲。

許偉嘴角的弧度僵硬在臉上。

“小二,給他。”江一平對著後頭的男人喊了一聲。

小二將黑布袋拿了出來,打開,裡頭裝的滿滿紅鈔。

許偉拖著腿一瘸一拐地想要上前拿,哪想著江一平喊道“等等。”

“爬過來拿。”

兩人的位置並不遠,十米不到。

許偉有些難堪,但想著沒多遠,錢的魅力實在難擋,撲通一下跪地上,雙手撐著地真爬了過去。

這回,他是自願當這條狗。

即使腿上密密麻麻地疼,即使腫脹的眼讓他幾乎看不清前面,他依舊靠著勝過身體感知的渴望爬到了袋子前面。

小二卻用袋子拿著向後了幾步。

許偉繼續爬。

他繼續向後退,

許偉繼續爬。

反反覆覆了幾次,爬行距離又多加了十米。

“哈哈,小二,你看他那樣,嘖嘖,真是比我家門口那流浪狗還可憐。”

許偉的尊嚴被反反覆覆地按在地上摩擦,但是現在他哪還談得上什麼尊嚴。

最後,江一平玩累了,終於讓小二把袋子丟在了他面前,紅鈔票飄出了一兩張,許偉精準地撿了回去。

就在許偉將布袋抱在懷裡想要站起的時候,冰冷的觸感抵在他的腦袋上。

是槍。

“江……江公子,你們這是……做…做什麼。”

江一平看著他瑟瑟發抖的身體,有些興奮,戴著手套的手輕輕滑過許偉的臉,朝著他的傷口重重的按下。

許偉疼得直叫,手中的錢袋子卻死死抱在懷裡。

“遊戲嘛,我當然要給它一個happy ending。”

又湊到了許偉的耳旁,輕聲道“你死了,就是皆大歡喜。”

說罷將許偉重重甩在地上,槍上膛的聲音異常地清脆,許偉知道他們是真想殺了自己,錢也不管了,跪在地上開始磕頭“江公子,江大爺,放過我。”

“您還有什麼需求我都可以為你辦到。”

“饒我一命,我做牛做馬也願意,”

許偉說著說著竟哭出聲來,一米八幾的大個兒聳著身子哭得聲淚俱下,頭不停地撞擊著地板,腦門都砸出了個血窟窿。

江一平“嘖嘖”幾聲,嘲笑著他此時這副模樣。

此時他在江一平的眼裡,連畜生都算不上,更別談得上可憐他。

突然一股腥臊味傳來,許偉的身下溼了一大片。

他被嚇尿了。

江一平嫌棄地直皺眉,拍了拍小二的肩“動手吧。”

許偉抖著腿想跑,腰還沒挺直,“砰”地一聲,他的肚子已經被子彈貫穿。

他驚訝地往下看,然後不甘地倒下,血徐徐地從他嘴裡冒出,他只能瞪著眼看向江一平。

下一槍,江一平沒急著讓小二打。

他喜歡看人絕望的表情,那種瀕臨死亡的絕望,眼裡的恐懼和憤恨,都讓江一平感到極致的快感。

“哈哈,小二你看他快死了手裡還攢著幾張錢。”

錢像江一平這種公子哥兒看到厭煩,在許偉這種賭博亡命徒眼裡是比生命還重要的存在。

許偉撐不住要閉上眼的時候,江一平終於讓小二打了最後一槍。

子彈貫穿了他的心臟,這世界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不許動!不許動!”廠內突然圍了大量的警察。

江一平震愣了一下後,嘴角勾起不知名的弧度,絲毫沒把他們放在眼裡,乖乖舉起手就擒。

警察,呵,世界最逮不住他的就是警察。

是刑鬱親自把江一平逮上的車,。

江一平見他還在笑,那笑裡帶著三分玩弄七分嘲諷。

“刑大隊長,我們又見面了。”

當年那件事,也是刑鬱親手抓的他。

刑鬱把他按進車裡,連個眼神都不屑於多給他。

這種人渣,每看他一眼,刑鬱都想去洗眼睛。

刑鬱站外面將電話撥通,

“二爺,人抓到了。”

“許偉呢?”黎聽風問。

“已經死了……”

黎聽風聽聞倒也淡然,

他料想到許偉會是這個結局。

他也要他是這個結局…………

刑鬱將江一平拉進審訊室關著,帶了個小警察進去。

江一平還是那種你能奈我何的大爺態度,問他一句,他只會回答“不知道。”

他看似無辜地對刑鬱說道“刑隊長,你知道的,我有精神病。”說罷還癲狂地笑了起來。

整個審訊室都充斥著他難聽的笑聲。

刑鬱無波無瀾,抱著個手看他在那發瘋,倒是旁邊的小警察被氣得不輕,拍著桌子對江一平吼道“你這什麼態度,這裡是警局,請你配合調查。”

江一平將手放在了面前的桌板上,兩隻腿大剌剌地張開,挑著眼看向那個小警察。

“嘖嘖,新來的?還是太年輕。”

“這麼急躁會出事的,懂麼?”

江一平的話不無威脅的意味在裡。

刑鬱讓小警察出去,自己坐在那兒,按照流程把問題問了個遍。

江一平像是揹著答題模板,什麼都只會說,

“不知道。”

“不清楚。”

刑鬱就按著他的話記錄,他壓根不指望能問出什麼。

江一平是個瘋子,法律都說了瘋子的話信不得,聽不得,判不得。

沒過多久,有人敲門叫把江一平請出去。

刑鬱親自給他解的手銬,江一平一米七五的個子才堪堪到刑鬱的頸側。

“刑隊長,麻煩你了。”

他的桃花眼挑得極致,表情和他的話語一點不符。

那話不是道謝,是挑釁。

刑鬱沒有生氣,笑著說“沒事,照顧殘障人士,應該的。”

這話刑鬱是壓著聲音說的,眼神掃視過他的身下。

江一平變了臉色,終於是憤怒,咬著後槽牙瞪著刑鬱道“你…你怎麼知道。”

這下輪到刑鬱佔了上風,也不回答江一平的問題,打開了審訊室的門“走吧,江公子。”

“你等著。”這是江一平對刑鬱留下的最後一句。

劉秘站在門口,“少爺,車在樓下了。”

江一平問,“他來了嗎?”

劉秘搖頭。

江一平眼神暗了暗,不過一秒,誰也沒看見。

劉秘帶著人去辦手續,江一平跟著保鏢先下樓。

直到要上車時,江一平猛然察覺不對勁。

但為時已晚,他已經被人架上了車。

“江少爺,我們爺要您先去坐坐。”

隨後他便被打暈,戴上了頭套。

等江一平再有意識醒來,他已經被捆在座椅上。

房間裡黑壓壓的,到處都是刑具。

江一平的不遠處坐著個男人,手中拿了串珠子,慢慢地盤著。

摩挲著珠子的聲音不大,但莫名讓人心顫。

“你是誰?你敢綁我?!”

過了良久,那人走了過來,江一平還未看清他的臉,那人一腳踹在了他的身上,凳子和人瞬間被甩出去幾米遠。

江一平感覺全身骨頭都要碎了,接著便是一拳又一拳落在他的臉上。

“看來之前把你廢了的教訓還是太輕,你還敢回來,嗯?”

江一平將血水吐出,“呸,幾……幾年前,那事…是……是你做的……”

藉著不知從哪來的微弱光源,江一平看清了黎聽風的臉,“是…是你……”

他就說那件事他為何一直查,查不到背後的人,原來是黎聽風乾的。

難怪…難怪。

又是一腳,江一平直接連帶著椅背抵著牆,疼得他直喘。

黎聽風將釦子解開了三顆,將菸捲了一下放入口中點燃,有一口沒一口地抽著,靜靜地看著江一平蜷縮在地上低吟。

“把他帶去關著。”語畢,門外出現兩個人將江一平拖了出去。

江一平臉上滿是驚恐,“不…不……不行。”

幾年前那件事情之後,江一平患上了嚴重的幽閉恐懼症。

黎聽風擦了擦手,聽著腳步聲越來越遠。

一小時後,樓下傳來一陣引擎聲,隨後一大批人湧進,黎聽風平靜地坐在沙發上看著來人。

江家大房,江易峰,還在極高位置的那位。

“江叔這麼忙,怎麼有空光臨我這兒了。”

即使這種情況下了,江易峰臉上也還帶著笑,攏了攏身上的西裝坐下。

“賢侄設了這麼大的局把一平帶來你這兒,我是得親自來帶他回家。”江易峰靠著沙發,混濁盯著黎聽風,語氣依舊平緩。

“當然,我只是請他來坐坐,他想回隨時能回。”黎聽風抿了一口杯子裡的熱茶淡淡道。

江易峰沒空繼續在這兒和他打太極,伸手就管黎聽風要人“把人給我。”

“二樓第一間。”

江易峰給徐秘一個眼神,後者帶著人上了二樓。

江一平渾渾噩噩地被扛到一樓時,江易峰淡定地瞥了一眼,叫人帶出去,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最後問了一句,“你父親最近在調動吧?”

黎聽風哪會聽不懂,笑著回他“那位置該是江叔的。”

江易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他轉身準備走的時候,後頭又輕飄飄來一句,

“江叔,可得看好您的…兒子。”

“再下次他可就沒有那麼好運了。”

江易峰腳下一頓,又狀若無事地徑直往外走。

江一平的母親是下嫁,江家原先本江浙籍籍無名的小家族,多虧了江一平母親家的支持,才能混到這般。

江一平確實是江家二房的孩子,

只不過母親是二房的,

父親……卻是大房的。

這亂倫的故事京圈很少有人知曉………

等到人離去,黎聽風的眼神慢慢冷了下來,最近上頭在挑人,圈子裡都在傳是黎聽風父親和江易峰中的一位。

那位置看著更高,實則權利也沒更大,黎聽風他父親沒準備去。

在車裡,

江一平看見了江易峰,嗤笑一聲,

也就這樣他才肯來見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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