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分說他扯進來,手臂環上他的腰,在他脖間深嗅,她的靈丹妙藥啊。
大約是淋了雨的緣故,顧玄度耳尖發熱,忙推開她:“我淋了雨,公主別碰我,省得受風寒。”
“行,你快去沐浴,我叫人給你拿衣裳過來。”
顧玄度有些猶豫,但他有潔癖,這會兒渾身黏得難受,便去耳房沐浴。
霍羽叫來淮寧,“寧寧,你去取他常用衣物。”
淮寧樂顛顛而去,他找來護衛,抬了十幾口箱子過來。
“公主,這些都是將軍在莊園的換洗衣物,原本都在這間屋子裡,公主來了,將軍便帶東西去了客房。”
霍羽訝然,原來她住的是主人房?
顧玄度沐浴出來,看到滿口箱子後,他額角青筋直跳,淮寧是不是欠打?
霍羽瞧著他,滿眼驚豔:“你沐浴完真好看,我每次沐浴完,也非常美麗。”
顧玄度心道,你每時每刻都美麗。
霍羽摸著他放在案几上的紫檀首飾盒,“這裡面是什麼?我能打開看看嗎?”
“能。”
當看到綠松石首飾時,霍羽眸光亮起。
“真漂亮,和我在珍寶閣看到那套首飾相同,你花多少錢買來的?”
顧玄度道:“沒花錢,我回主宅收拾東西,無意中發現的,長久無人佩戴,都積了灰,我隨手帶來,公主如果——”
“要,要!我要!”
霍羽立即給自己戴上,“好看嗎?”
她生得嬌嫩明豔,膚白髮濃,最襯綠色不過。
顧玄度看著她揚起的手腕,腦中只剩:皓腕凝霜雪。
霍羽喜滋滋道:“這是除父皇外,第一次有人送我禮物,雖然不是刻意送我,但我也很高興。”
她拍拍床榻:“為了感謝你,我允許你與我同睡一張榻,你的東西都搬來了。”
顧玄度立即起身:“公主自便吧,我要回客房休息。”
霍羽從背後抱住他,“再陪陪我嘛。”
外頭淮安輕咳:“將軍,將軍,你在忙嗎?卑職有事請示。”
霍羽用手勾住他的腰帶。
顧玄度眸光微暗,“…..鬆開。淮安,你有什麼事?”
“外頭來了一對衣衫不整的男女,說是想借個地方躲雨,順便再借件乾衣服。”
霍羽在解他的腰帶。
“將軍,將軍,你在聽嗎?”
“……在聽,告訴他們,不借!” 肯定又路邊的那對男女,還找上門了!
“啊?!好,好!”
霍羽將手伸進他衣襟裡,摩挲著光滑溫熱的肌膚。
顧玄度呼吸一亂,拍開她的手,將她摁倒在床上,眼睛帶著惱怒,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霍羽笑了,仰起頭要親他,他卻解開她的髮帶,綁住她的手。
“你老實點,等我走後,讓你的侍女給你解開。”
他起身離榻,出門時帶著幾分狼狽。
芒種見他走了,忙上前給霍羽解開發帶,“公主,你們這是怎麼了?顧將軍為何要綁你?”
霍羽嘟起嘴,哼了哼,她在試探,顧玄度是不是有點喜歡她,如果他喜歡他……
她就可以多要點安胎費了。
顧玄度回到客房,連喝幾杯涼茶。
他方才將霍羽放在榻上那刻,差點就被她蠱惑。
蕭蘭亭說得沒錯,公主實在美麗,要不是公主體弱,就憑她的美貌,想娶她的人肯定搶破頭。
他就不該將公主接來這裡住。
當晚,他又做了夢,霍羽拿著劍,將他四肢都砍下來,雖然他感覺不到痛,但快要嘔吐出來。
醒來後,他痛定思痛,不能再讓公主留在此處,他們得保持距離。
用了早飯後,霍羽被告知,她要被送回宮。
她懵了,“什麼?我才不要走!你家將軍呢?我要見他!”
淮寧有些為難:“公主,這是我家將軍的意思,他說你在宮裡的消暑用度,由他出錢。”
他也不想讓公主走啊,可是將軍的命令,他又不能不從。
霍羽無奈,只得讓宮女收拾東西,回宮中後,她氣得心口疼,這叫偷雞不成賠把米?
皇帝來看她:“咦,你這才住幾天,怎麼就回來了?你是不是惹他了?哎呀,朕得說說他。”
康樂不知從何處得了消息,也跑來笑話她。
“你這是被趕回來了?也是,就你愛哭又嬌弱的性子,他哪會有耐心哄你?沒打你就不錯了。有些男人最愛打妻子,打死為止的那種。”
霍羽冷冷道:“蘇靖遙的屁股還腫著嗎?能下床了嗎?若是好了,再來一頓!”
康樂悻悻閉嘴,前幾日去探望蘇靖遙時,對方還警告她:“不要再招惹晉陽公主!你惹了她,捱打的是我!”
打發走康樂,霍羽躺在榻上百般無聊。
芒種道:“公主,三日後顧將軍會不會來接你?”
“我哪知道?”
“那公主主動約他?反正大多時候都是公主主動的。”
霍羽捶床:“你能不能別總說大實話?這次我不主動了!”
蕭蘭亭最近忙得不亦樂乎,當他得知霍羽被送回宮後,已經是三日後。
“你怎麼就將人給送走了?我還想讓你們多相處,培養感情呢。如今你鬧這出,這喜酒我還能喝上嗎?要我說,你好不容易有位活著的未婚妻,一定要珍惜。”
顧玄度神色落寞,“我就不該聽你的,她接近我,肯定有目的。”
“她能有什麼目的?她最多圖你財,圖你色唄。但人家可是公主啊,冒著被你剋死的風險嫁你,你多擔待些怎麼就不行了?”
“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我如果告訴你,她會殺了我全家,你信嗎?”
蕭蘭亭啼笑皆非,“我信你個頭!好了,今日是她和你約會的日子吧?去進宮接她吧。”
顧玄度拒絕:“我暫時不想見她。”
公主於他來說,是朵美麗而危險的花,還是離遠些好。
蕭蘭亭摸摸他的額頭:“你沒事吧?我發現你有些不對頭。如果你不去接公主,她該有多傷心,說不會哭呢。”
“那你去接她,哄她高興。”
“我不去,她上次只給你擦臉上的灰,沒給我擦。告辭,我得去平陽王府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