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直不下雨,赵家村仅有的一口水井,水位也越来越低了。
而这会有人发现在村子的上游十多里外的山上,原本有一处山涧居然还有一些水,只是这山涧被一些石头给拦住了,水根本就流不下来。
去那里取水那路又非常的不好走,现在只有两种方案,一种是炸掉山涧的巨石,一种是在山涧边修路,最起码得人能通过的道路,而这两种都需要炸石头。
因为那个山涧就是两个石头山的中间,周围都是那种石头根本就没有路。
埋火药炸石头的活,就被分派下来,好巧不巧就有张建国。
张建国自然是不同意,赵信就放出话,要是他不听从村里的安排,他家的今年的粮食就别想要了,毕竟,他前段时间一直借口生病,根本就没上工干活,当然要是他肯去干活,以前休息的时间全部给他算工分补粮食。
这要是换成其他村民,那是根本就没办法抗拒。
因为一旦抗拒不从就没有工分和粮食,不到过年就要饿肚子了,会落下饥荒,搞不好为填饱肚子得去借债弄得几年都还不上。
对于农村人,最怕的就是饿肚子落下饥荒,所以很多时候就算是明知道有危险, 他们也会硬着头皮上。
只是这次,张建国不同意,开大会的时候直接就提出来。
说去十几里外的山涧取水不行,一来太远了路不好走,去一趟得花费不少的时间。
既然大旱之年山涧有水,说明赵家村地下水源肯定还是很丰富的,至少证明有还有水,这样与其去十几里外炸石头开路取水,还不如想想办法,在村里重新挖水井,或者找一找原本那些水井。
也许比去山涧取水更方便更有可行性。
张建国这种说法,其实很多村民都觉得有道理,就算是山涧那边有水,可这往返差不多三十里地,加上又是山路崎岖难行,这弄点水实在是太难了。
要是真的在村里再挖一口井,只要有水,就能解决人们吃水困难的问题。
“我们可以试试让张建国去找水,也可以让一部分人去修路或者去炸石头,两边都准备,谁先给村里弄到水,就听谁的……”
这一次黄三站出来,非常的支持张建国的意见,毕竟村里缺水这是事实。
能给村里弄到水,这就是能耐,不一定非要这样的人去放炮炸火药。
这也是黄三第一次站出来,反对赵信,提出自己的看法,而这一次记分员刘桂花犹豫一下,也表示可以让张建国试试,说要是村里多一口水井的话,大家就轻松许多了,也不用腾出大量时间去找水。
赵信异常不满的瞪了一眼这刘桂花,这才让她当了几天的记分员,就敢跟自己唱反调了,敢向着张建国说话,这还想不想继续干?
“要是张建国同志能找到水源,或者,有一定的把握找到水源,我觉得,都可以让他试试,万一不行,在去炸山放炮也行,毕竟总得试试更好的路!”
说话的是村支书赵杰,他是赵家村最有文化的人,是以前的高中生,在村里也是很有威信的,他这样一说,许多人都觉得有道理。
最后赵信虽然有些不乐意,但还是少数服从多数,让张建国和黄三负责在村里找水,给他们一个星期的时间,要是这一个星期找不到水源,那么就让张建国去炸山放炮,保证村里人去山涧取水的路好走一些。
“一个星期太少了,最少也得一个月时间呀,这要是找水源容易的话,村长早就带人找出来了……”
张建国故意装作很焦急的模样,一个劲的说时间不够用。
其实,他发现地下暗河的时候就很仔细的想过,也回忆过前世村里几口水井,哪一个下面有可能和暗河连接在一起。
只有找到那通往底下暗河的水井,才能彻底的解决村里吃水问题。
“那不行,村里人哪能等那么长时间,最多半个月,你要是干不了没信心,干脆直接去放炸药炸石头修路算了……”
赵信脸一板,他本来就想让张建国去干危险的事情,现在黄三出面搞了这个提议,能给他半个月时间已经是心不甘情不愿。
“那行就这样说定了,回头和我和黄三哥一起找水源……”
眼见赵信已经有些恼羞成怒,张建国想了想就一口答应了,在看黄三一直目光看向他,他忍不住给黄三一个微笑,那意思是让他不要急,他心底有数。
既然要找水源,张建国和黄三倒也不敢偷懒,而是很快把村里几口水井的位置都跑了一遍。
赵家村比较大,位置也很宽,原本村边有条大河,不过大旱年大河也没水了,河底只剩下光秃秃的石头。
黄三表示,他们可以试试在河底打水井,也许,比别的地方出水的几率大一点。
剩余村里其实还有四口井,这四口井原本分布在村里四个角落,平时都有水,水质还很清澈,可大旱之年这四口水井都干枯了。
村里人也试过,把水井往下挖,也没有见出水,所以也就放弃了。
但是这一次张建国打算每口水井都下去看看,毕竟,他知道有地下暗河,说明赵家村这个地方地下水丰富,这种情况下不应该缺水,最多也就是没找对位置。
或者水井的深度不够,不然,怎么会缺水?
张建国甚至怀疑,十多里外的山涧之所以有水,很有可能就是因为通着地下河的缘故,要不然这大旱年的哪来的水?
“黄三哥,你让我父亲在水井上面放绳子,我在下面看一看,最好带上工具……”
张建国打算下水井去看看,可是他又要求,就是让自己父亲张元顺在水井上面守着。
不是不相信别人,是张建国觉得自己安全很重要,他得罪赵信,人在水井下面,上面要是掉下去一块石头或者啥的,对于下面的他就是灭顶之灾、
他不愿意,把生命掌控在别人的手里,要是必须要下井,那水井上面的人必须得是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