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电流瞬间钻进虞书涵的脊骨。
良久的沉默。
“昨晚你为什么生气？”
沈星辞目光审视着她。
“因为你和所有人一样，觉得我得来这一切都轻而易举，觉得接近我就能捞到好处。”
“我接近你绝不是为了捞到任何好处，我发誓。”虞书涵竖起三根手指。
沈星辞双目染上了一抹细碎的光，不明显，藏在暗锋的眸色中稍纵即逝。
是或不是又咋样呢？他甚至甘愿当她的后台，让她过掌心向上的生活。
或许在酒吧为她披上外套的那一日，他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沈星辞，“热搜的事儿给我公司带来点麻烦。”
“集团股价下跌，又因为你昨晚的负面新闻，公关起来也有点儿麻烦，我爷爷和几大股东本来就盯着我，现在都觉得我不务正业。”
虞书涵蹙眉，看起来十分苦恼，“那怎么办！？”
沈星辞喉结快速滑动，“有个想法，但是得征得你的同意。”
虞书涵，“你说。”
沈星辞神色有着微不可察的紧张，“能不能和我假装结婚，领个证，先把咱俩的关系澄清。”
安静的客厅只剩下牛奶吸到底的声音。
“我帮你应付你爸，你帮我应付我爷爷。”
“好。”虞书涵眨着澄澈的眼睛。
“这么爽快？”
一向高冷的男人眸底第一次出现几分欣喜。
虞书涵把牛奶瓶扔进垃圾桶，“毕竟是我给你带来的麻烦，领个证我又没什么损失。”
沈星辞神情复杂，“那明早去？”
虞书涵，“OK，你上次给我用的药挺管用，伤好的很快，而且一点儿疤都没有，在哪儿买的。”
她拿起茶几上的游戏机玩了起来。
沈星辞，“那是特制的，买不到。”
虞书涵漫不经心地问，“你怎么会有这种药。”
沈星辞转身，目光幽深，“因为需要。”
虞书涵抬头，“那你帮我上药，伤口很疼。”
沈星辞，“不是很能忍？”
虞书涵，“我怕留疤。”
沈星辞，“我不负责每次都给你上药，自己拿去用。”
他眉毛微挑，“还有，你准备在我家待到什么时候？”
她是真不把他当男人？
虞书涵晃了晃手机，“可是开锁师傅说今天太晚了过不来。”
沈星辞眯起眼睛。“你确定你不是故意的？”
“我发誓。”虞书涵又竖起三根手指。
“求你收留一晚吧。”她双手抱拳作乞求的样子。
沈星辞不再搭理她，回自己的卧室，关门。
啪嗒。
门反锁的声音。
“呵。”虞书涵不可思议地笑了一声。
沈星辞回房间后，拨通周晟的电话。
“查顾知许，手段不限。”
他点了点眉心，开始处理工作，却始终静不下心。
忽然听到开门的声音。
她出去了。
十点，这么晚又去哪儿？
虞书涵走到小区门口，顾知许站在车边等她。
他看见她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外套，袖子挽起到小臂，衣服长度快到她的短裙，松松垮垮，明显是男士的。
顾知许感到内心酸涩，但还是保持风度，为她拉开车门，声线温柔。
“上车吧，书涵。”
车从公寓出发，行驶在道路上。
顾知许，“不好意思，本来想早点儿约你的，结果忙到现在。”
虞书涵，“没关系，我在家也没事干，你在哪儿找到的那个偷拍我的人？”
顾知许微笑，“是念念找到的。”
他瞥了眼后视镜，忽然加速。“有人跟着我们。”
后面的车也跟着提速。
一道突兀刺耳的刹车声。
后面那辆车超车，横着停在顾知许的车前。
顾知许紧急踩刹车。
虞书涵解开安全带，下车。
刚想骂人，车窗下降，那张帅得惨绝人寰的脸缓缓出现。
“这么晚出来干嘛？”
他慵懒随性，但声音透着冷意。
沈星辞上下扫了她一眼，“我的衣服？”
虞书涵，“不然呢？”
【叮。】
【当前检测到沈星辞对您的心动指数为15。】
顾知许下车。“这么巧？沈总。”
沈星辞收回视线，目视前方，长睫微掀。淡淡说道，“上车。”
虞书涵低声说，“顾知许说找到那个偷拍我的人了。”
沈星辞侧目，微微偏头，“你确定，让我说第二次？”
他唇角上扬，但寒意彻骨。
虞书涵深吸一口气，转身对顾知许说，“都交给念念处理吧，我先回去了。”
顾知许颔首，“好。”
虞书涵上车。
那辆法拉利如离弦的箭，顷刻消失在视野中。
顾知许眼眸闪过一丝晦暗。
车内，沈星辞翻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烟丝燃烧，青白色烟雾升起。
沈星辞斜眸，看见虞书涵拿着打火机一脸谄媚笑容。
他把烟夹在指缝，“随身带打火机？”
虞书涵，“昨天放的，没换包。”
暖黄色光线交错的落在沈星辞的脸上，却平添了几分淡漠，锋利异常。
即使他在笑，虞书涵也能清晰地感受到车速中所传达的怒火。
“为什么生气。”
她用的不是疑问句。
沈星辞冷笑一声，将烟捻灭。“你是真的蠢，会相信顾知许。”
虞书涵盯着他，“我只相信你。”
“我是要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沈星辞踩刹车。“你来开，我教你。”
两人换位，他坐姿疏懒，却极具耐心。
虞书涵上手快，胆子大，没一会儿就开始提速。
沈星辞摸了摸她脑后的头发，“倒是不笨，有空考个驾照，这车送你了。”
虞书涵惊讶，“少爷对谁都这么大方？”
沈星辞反问，“你觉得呢？”
虞书涵笑而不语，本是糟糕的一天，如今却连蝉鸣都觉得悦耳。
……
早上，虞书涵听见有门铃声，她内衣随意搭上一颗扣子，裹上衣服去开门。
“我操！”
陆川声音一下子让她惊醒，这才意识到这是在沈星辞家。
此时人已经在客厅，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咣。
沈星辞把门关上。
目光在虞书涵那两条白花花的腿上扫了一眼。
她还穿着他的衬衫。
下面没穿！
门外的陆川“咚咚”砸门。
“我操，做贼心虚！你俩什么情况！”
虞书涵脸涨的通红，佯装镇定解释道，“我我我……我忘了是在你家。”
沈星辞挑眉，“所以呢，不回去穿衣服还站这儿干嘛？”
虞书涵甩了句，“我穿衣服了。”
迅速跑回卧室。
沈星辞站在原地，闭眼深呼吸了几下，平复心情。
把门打开一条缝。
“有事儿？”
陆川推门，“让我进去，你俩什么情况给我说清楚。”
沈星辞抵着门不让进。“你最好有正事儿找我。”
陆川，“可以啊兄弟，铁树开花了，怪不得一直不回我微信。沈羽尧过几天回来，我是想问问……”
“滚。”沈星辞把门重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