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对儿子很满意,“还是玉儿想得周到,多个人手是好事。”
她稍微顿顿,向着樱桃笑道:“这里是伙计们住的地方,到底不方便。樱桃,你来后院和我们住吧。来,这是锦儿、绣儿,你们差不多大,以后好生相处。”
谢绣儿抬眼,见樱桃一身灰扑扑的粗布,头上也没有什么像样的首饰,撇撇嘴就先进去后院了。
谢锦儿倒是很好,招呼樱桃跟上来。
樱桃尾随她们进了一个房间,进屋有浓厚的香气扑鼻。
原来正中的桌案上放着一束栀子花,花朵又大又白,如雪似玉。
屋里有两张挂着帷幔的床,分别靠着东西两壁。
谢锦儿将樱桃牵至正中的桌边坐,给她倒了水,“这是我和妹妹的卧房,娘说你就住在这里。东边是我的床,西边是妹妹的床,你想睡在哪边?”
“别睡我的床,你白天还要干活呢,脏兮兮的。”谢绣儿恶声恶气。
看着谢绣儿不屑的神情,再低头看看自己陈旧的衣衫,樱桃自觉难堪,低头不说话。
谢锦儿拉住她的手笑道:“我妹妹天生一张利嘴不饶人,她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我们家虽然做点小生意,但也只比种田宽裕一点。平日里各种家务都要自己做,谈不上脏不脏的的,你和我睡一起吧”。
樱桃望着锦儿俏丽的小脸,心中一股暖流,“好,我与你睡。”
到了晚饭时候,李师傅与两个学徒都在厨房吃了,收拾好便回家。
谢玉一家与崔护、樱桃在饭桌上吃。
一张木制的大圆桌,樱桃不知如何落座,谢锦儿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这样便是坐在两姐妹之间。
那谢绣儿却不乐意,端着碗筷,起身去别处坐,弄得樱桃很尴尬。
谢玉眉头一皱,道:“你乱窜什么,在哪里不是坐?”
谢绣儿杏眼一瞪:“我爱坐哪里,便坐哪里,你管不着。”
“我看你这个刁蛮脾性,日后嫁到了婆家有的是苦头吃。”谢玉被妹妹呛了,打算拿出哥哥的样子教训她一下。
“这个不用你操心,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城东的赵家小姐倒是温顺,你怎么不娶?又去惹城南的钱掌柜女儿,咱们小家小铺的,可娶不起两房媳妇。”
谢玉被爆了料,尤其在樱桃面前,急得要站起来,“你胡说些什么?”
“谁胡说了,我亲眼见得,你上午给赵家小姐送糕点,下午又在巷子里跟钱姑娘拉拉扯扯……”
谢玉见妹妹还要说,索性站起来去捂她的嘴巴,谢绣儿手脚乱踢,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老板娘见状有些生气,“好了,还有客人在呢,你们实在不像话。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一点体统都没有。”
一场晚饭总算吃完了,樱桃与谢锦儿一起刷碗,谢绣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锦儿说起哥哥的婚事,也有些叹气,
“唉,我哥哥呀,做生意的头脑是极好的。我们家,爹不管事,娘一个女子很多事情也拿不了主意,酒楼能有今天,大多是哥哥的功劳。”
樱桃点点头,“看出来了,你哥很会做生意。”
“哥哥口才好,爱说俏皮话,姑娘都喜欢她,他便没个定性,一直拖到现在还没有成亲。那城东酱园的赵家小姐,我也见过一次,好是好的,只是比我还温吞。娘亲担心她管不住我哥,一直想要另寻个有主见的姑娘。”
樱桃默默地听着,“那,寻着了吗?”
“你附耳过来。”锦儿悄悄趴在樱桃耳朵上,“我娘看上了朱师傅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