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安:……他專門跑這一趟,是為了站著看他們吃飯的嗎?
“父親這是什麼意思?”謝長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謝卓華在外的形象一直都是嚴厲的,但是他知道他對自己的兒女一直很有耐心,非常符合慈父的形象。
“怎麼?我說得還不夠清楚?”謝卓華聲音沉了下來,“還是你跟你妹妹一樣,覺得我說的話沒有分量了?”
“不是。”謝長安連忙否認,看著謝卓華沉下去的臉色,他知道今日的事情非常反常,但是也不敢再說什麼。
於是,在他們用膳的時候,謝長安和謝無憂只能在一旁站著。
盛銜月看到這一幕,忽然覺得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
不過,要是所有事情都一樣的話,那她的重生還有什麼意義,再走一遍上輩子的老路嗎?
而且,只要有些事情不一樣,那麼人對待不一樣的事情做出來的態度也會不一樣,進而像滾雪球一樣,不一樣的事情越來越多,改變上輩子的結局。
她這一番想法,也清晰地傳入了謝鶴辭三人的腦海裡。
謝鶴辭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盛銜月,真的很想知道上輩子到底發生了多少不如意的事情,竟然讓她那麼想改變結局。
而且,上輩子他們成婚了,但他們究竟為什麼會成婚,他也還不知道。
謝無憂兄妹兩人在一旁生悶氣,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吃完了飯。
兩人本來以為他們吃完飯之後,自己就可以走了。
結果,謝卓華卻直接讓他們跪下。
謝長安和謝無憂對視一眼,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明顯是謝卓華突然對他們發難的情況沒反應過來。
盛銜月也有些驚訝,國公爺這是吃錯藥了吧。
謝長安試探性問道,“父親,我們是做錯什麼了嗎?如果是今天上午的事情,無憂她已經知道錯了。回去之後,我一定會好好教教她,不讓她再亂說話了。”
他跟無憂是龍鳳胎,所以無憂犯錯了,他也不可能獨善其身。更何況,父親對無憂,比對他好多了。
“我讓你們跪下,你們聽不懂嗎?還是說我現在說的話都沒用了。”謝卓華沉聲道。
謝無憂還想說什麼,下一秒就被自家哥哥拉著跪下。
看著他們這副樣子,謝卓華心裡舒坦了不少,他冷聲道,“你這個做哥哥的,確實沒教好你妹妹。”
隨後,他看向謝無憂,“你今日為何從四王爺的馬車上面下來,上午還好意思說皎皎不顧自己的名聲,可是你自己看看你是怎麼做的,你是直接不要臉了,將自己的名聲給丟了。”
“國公府是沒有給你配馬車嗎?需要你坐四王爺的馬車回來。既然這樣,以後你的馬車府內不用準備了,正好留作他用。”
“四王爺是有未婚妻的,你倒好直接湊上去,是想讓我國公府被眾人議論嗎?”
謝長安沒想到還有這一齣,如果妹妹真的能跟四王爺好上的話,他覺得也不是不行。有國公府在,妹妹雖然是庶女,但也可以做側妃。
謝無憂狡辯道,“我的馬車壞了,四王爺是好心好意送我回來的,他人很好的。”
“就算他有未婚妻又怎麼樣,四王爺又不是隻能娶一個妻子。而且,我看四王爺對我的態度很好,他肯定是喜歡我的。”
謝卓華聽了之後,只覺得自己腦袋突突突地疼。還好這兩個小兔崽子不是他的種,不然他真的要被他們給氣死了。
“他喜歡你?他哪怕是喜歡你,只要你一天還是國公府的人,你就不能跟四王爺走得太近。”
“為什麼?”謝無憂不理解,“若是我嫁給了四王爺,對我們謝家不是有好處嗎?”
盛銜月忍不住在心裡面搖搖頭,【有什麼好處啊,謝無憂是忘記了謝國公是當今陛下的舅舅嗎?四王爺跟皇上還是皇子的時候,就是競爭關係。】
【現在謝無憂明晃晃地頂著國公府小姐的身份去跟四王爺接觸,不知道的還以為國公爺想要換人支持了呢。】
【而且,這放在外人眼裡面,就變成了國公爺想要支持四王爺。當今皇上說不定還以為自己被舅舅背刺了呢。】
謝鶴辭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倒是對時局看得明白。但是平日裡面的表現,卻是在糾結一些情情愛愛。
蘭疏雨眼裡滿是驕傲,而謝卓華則忍不住感嘆人和人之間的區別。明明盛銜月只比謝無憂大不了幾個月,可謝無憂在國公府待了十幾年,卻看不清這一點兒。
謝卓華看向盛銜月,“你還好意思問為什麼?皎皎,你來跟她說說為什麼。”
盛銜月聽到這番話,裝作一臉茫然地抬起頭,“啊?我也不知道啊,你們剛才在說什麼,沒太注意。”
【我說?說不了一點。我才不會替別人管教女兒,再說我是腦子進水了才會給謝無憂解釋這些,說不定謝無憂覺得我是在教訓她呢。】
謝卓華:…….
謝鶴辭唇角微揚,她倒是一點兒也不沾,裝得還像模像樣的。
蘭疏雨笑了,“你自己說就行了,問皎皎做什麼。”
謝卓華沒法,用另一個說辭,將盛銜月剛才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謝無憂遲疑道,“不會吧,皇上現在跟四王爺的關係不是挺好的嗎?若是我真的嫁給了四王爺,我們不應該是親上加親嗎?”
盛銜月:【嗯,重新定義親上加親,謝無憂也是個人才。】
謝長安看得出來謝卓華是真的生氣了,他拉了拉謝無憂,“你聽父親的,父親說得對。”
“愚蠢。”謝卓華厲聲說道,“總之,以後你不準再跟四王爺來往,給我去祠堂……”
他話說到這裡,忽然改口道,“你給我在自己的院子裡面禁足三個月,給我把女則女戒抄個一百遍。”
祠堂?什麼祠堂?他們又不是他們謝家的人,沒有必要去祠堂。
可謝卓華改口的舉動,在謝無憂兄妹兩人看起來,就是在心疼他們。
謝無憂說道,“我知道了父親。”
反正如果沒人看著她,她到時候自己跑出去就好了。現在父親只是在嫡母面前做戲給嫡母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