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擺出了一副受屈辱的樣子，眼淚瞬間蓄積，瞧著很是楚楚可憐。
可她面對的是一個連二十以內加減法都還弄不明白的小姑娘，哪裡會因為她這樣的綠茶手段受刺激。
安安歪著頭不明所以，很認真地看著裴恆之詢問。
“爸爸，餓人為什麼要先告狀啊？餓人不是應該先吃飯嗎？是因為告狀就有飯吃，所以餓人才告狀的嗎？”
安安天馬行空的腦回路令人忍俊不禁。
裴恆之意識到小閨女是個文盲，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抓起了教育。
“惡人是意思是壞人，作惡的人，惡人先告狀是指壞人做了壞事後不心虛，反而告狀誣陷他人，將所做的壞事推到別人身上。”
小糰子恍然大悟，系統也及時插話。
【安安，這個丘秘書才是惡人先告狀，把兜裡我讓你藏起來的紙片拿出來給你爸爸看。】
小安安重重點頭，立刻活學活用。
她從兜裡掏出已經被她蹂躪到皺皺巴巴的紙片，放在裴恆之的腿上道：“爸爸，你看看這個，漂亮阿姨是不是就是惡人在告狀啊？”
一開始裴恆之還不知道安安是什麼意思，他倒是能看出來這張碎紙片應該是出自某個合同，卻不知道這是哪兒來的。
直到唐助理趁著間隙將樓下發生的爭執講述出來後，裴恆之立刻就反應過來碎紙片的出處。
他眸光瞬間陰沉，微微抬起眼看向丘秘書。
無形的壓迫感鋪天蓋地的席捲丘秘書全身，儘管裴恆之一句話都沒說，她還是有了大禍臨頭的感覺。
丘秘書心裡直犯嘀咕。
她之所以這麼理直氣壯，還上來跟著助理一起過來對峙，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合同毀了。
被安安撕成了渣渣。
她覺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應該放在這件事情上，不會有人去查看合同的內容。
再加上安安還是幾歲大的孩子，別說她是個小文盲，她就不是文盲，在這個年紀也絕對不可能看懂合同內容，更不可能知道合同的問題。
可現在，突然出現的藏起來碎片，再配上裴恆之的反應，她很難不懷疑自己已經暴露了。
“裴總，我……”
丘秘書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直接被裴恆之打斷。
“我對你不好嗎？公司給你的工資不夠多？讓你冒險在合同上動手腳，我記得你來公司也已經五六年了吧，是有多大的利益，能讓你做出這種事情？”
裴恆之語氣是篤定的，在心底，他已經給丘秘書判了刑。
那張漂亮的臉蛋頓時被嚇得花容失色，她詫異的望著安安，張口想要辯駁什麼，但裴恆之依舊不給她機會。
“開發時間為期一年，若一年乙方無法進行突破進展，甲方有權進行十倍索賠，你來給我解釋一下，這個違約賠付條款到底是怎麼來的？我記得這份合同和這個項目都是由你全權負責，別跟我說是寫錯了，這一條款本來就不應該出現在合同上，你作為總負責人不知情絕對不可能。”
這個條款可以說是非常無理的條款了。
本次合作是一項新能源開發項目合作，甲方是投資方，主動找到裴恆之想注資，對方誠意十足，注資的錢也不少，裴恆之就答應了下來。
但作為科研技術型研發項目，一兩年之內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實質性突破進展，這個項目預計是三年突破，五年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