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尖心的玩意,天天就會在公公面前裝相賣好,裝好人,幹這點活能累死她們啊!
可就算心裡有氣,她那話也說的漂亮。
醜妮當做不知道,還笑呵呵的,“我這兩件搓搓就行,不咋埋汰,一會我幫你一起洗吧,也快。”。
聽了這話,侯月菊那笑才帶了兩分真。
邊搓著衣裳,醜妮邊和侯月菊聊天,透她的話。
“大嫂,嬸子家的地也快收完了吧?”
“嗯哪,還有大東地,萬家溝那兩塊地了。”
“昨天碰見你家嬸子,還說今天去大東地呢,咋?今天你們去幫忙,一天也沒收完?”
她就是胡謅的。
二十歲時的記憶太久遠了,更何況是遇到什麼人,說過什麼話這樣的小事。
提到這個,侯月菊就覺得臉上有面。
眼角餘光掃了眼在井沿邊洗衣裳的婦女們。
提高音量,務必保證讓這附近三十米內的人都聽見,“我就說等家裡收完秋再幫我孃家忙活兩天就行,你大哥非說怕老兩口著急收秋,再累出個好歹來,先幫著搶收一天。”
男人給她做臉,這讓她在孃家頭都抬的高高的。
說完自己想說的,才隨口回了句醜妮問的話,“今天沒去東大地,去的南山坡,你大哥說那邊有丟的,先收回家裡也放心。”
說完還啐了一口,詛咒起來,“偷莊稼真夠缺德的,就得讓他死全家!”
南山坡這片地已經是趙家窩鋪最把邊的一片地了,再過去就是另一個村子的地。
以前生產隊的時候,也有那個村子裡的社員偷偷摸摸的過來偷莊稼。
大集體的東西,就算是被村裡的社員看見,頂多嚇唬走就是了,誰也不能因為這個給自己結仇。
可今年分產到戶了,再有過來偷的,那可是偷得自己的糧食。
糧食就是命根子,被逮到了,還不得打出屎來啊。
第一年還不清楚哪塊地是誰家的,是老實人還是狠人,沒摸清門路,誰敢過來偷啊。
聽到侯月菊的話,醜妮不屑的扯了扯嘴角。
王老大那個懶出蛆的,昨天吃下黑飯前還這乏那疼的,想裝病第二天不去下地。
吃完飯就興頭的,主動提起去老丈人家幫著幹活。
這裡頭肯定有鬼。
他在家裡都是個大不管 ,還能去老丈人家做主先收哪塊地?
這不是笑話嗎!
低頭在搓洗著衣裳,眼中驟然陰冷下來。
她心中的那個猜測,已經印證了六分。
打探到了想知道的,東拉西扯了兩句,衣裳在盆裡隨意劃楞了兩下,也不管幹淨沒幹淨,就扔到盆子裡。
兩人洗完衣服,回到院子裡的時候,王萍正坐在院子裡洗腳。
看到醜妮,眼神躲了一下,低著頭裝作沒看見她。
王家就東西屋,西屋給王老大結婚。
東屋用高粱杆在炕梢隔了個柵子,裡面是醜妮和王萍住。
王大丫沒出嫁時,也住在裡面。
外面一鋪炕住著王老蔫田玉芬夫妻倆,還有二傻和王大寶。
人口多的人家,老公公和兒媳婦都有在一鋪大炕混住的。
老夫妻倆,小夫妻倆,一點不耽誤辦事。
王家講究點,因為是後爹,成年的兄弟也不是一個媽生的的,怕人說出閒話,把閨女單獨隔了出來。
醜妮打開被服卷睡覺,後上炕的王萍竟然放輕動作,揹著醜妮慢慢躺下了,一句酸話也沒有。
她後腦皮被扯的現在還麻酥的疼,腦門也磕出個血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