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陆氏集团办公室的陆时肆并不知道，陆明昭已经将他吹捧到了无所不能的地步。
他一身西装革履，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视着整个北城。
敲门声响起，陆时肆头也没回，只一声，“进。”
助理何正阳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陆总，有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陆时肆嗯了声，“放桌上吧。”
何正阳把文件放下，刚要离开，被陆时肆叫住，“约一下宝御酒店的赵总，今晚八点，北城国际会所。”
陆言商看上的城郊那块地，正计划着邀请宝御酒店入驻，都快到了签合同的地步。这个节骨眼上约宝御酒店的赵总，目的不言而喻。
何正阳怔住一瞬，应道，“是，陆总。”
陆时肆翻看了文件，潇洒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将文件夹往桌上一扔，后背陷进办公椅。
他捞起手机，打开了微信。
陆言商间谍一号即将下线，闲着无聊，找找疑似陆言商间谍二号的麻烦。
他点开跟岑姿的聊天界面，先甩出去一个探头表情包。
像她这种用纯黑头像的人，估计也没有表情包。
－
岑姿收到陆时肆的微信时，她刚收到了经纪人周曼安排的任务。
她今晚九点需要到北城国际会所去见一名电影投资人，听周曼的意思，这名电影投资人很看好她的形象，想邀请她来当电影女二号。
这位电影投资人名叫陈延冲，二十七八的年纪，是个名副其实的二世祖。他刚从国外浪回来，一回国就利用家里的财力和人脉开了一家娱乐公司，据说他会像选妃一样亲自挑选司下女明星。
周曼不清楚岑姿跟陆时肆进展到了哪一步，也不清楚陆时肆对岑姿是否还感兴趣，只抛下一句，“去的话，做好心理准备。不去的话，找好靠山和资源。”
岑姿明白天上不会掉馅饼的道理，这摆明就是有人想算计她。
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很可能就是闫思瑶或者陆家人。
正当她思考这盘棋该怎么下时，能决定这盘局最终走向的人给她发了信息。
看着对话框里的表情包，岑姿有必要怀疑这表情包是陆时肆收藏的陆明昭的。
她回复道，【陆总，您有事儿吗？】
陆时肆啧了一声，这才一个晚上而已，怎么又您上了？
岑姿仿佛是有千里耳似的，还没等他把字打完，就撤回了刚才那条信息。
对话框里重新弹出一条信息来，【陆总，你有事儿吗？】
陆时肆将未打完的字删掉，然后敲出，
【晚上我有个应酬】
【陪我去】
坑陆言商的大场面，间谍一号和疑似间谍二号都在场才有意思。
岑姿回复，【我今晚有事，陪不了。】
陆时肆直接甩出去一个借口的表情包。
【我有你非去不可的正经理由】
岑姿看着表情包，跟他这个人的心思一样抽象，她发过去一个问号。
陆时肆嫌打字麻烦，直接发过去语音，“酒桌上谈生意少不了女人作陪，一个个如同豺狼饿虎往我身上扑，需要你这个正牌女友出席保护我。”
岑姿没想着他能憋出什么正经理由来。
【陆总，首先我不是你的正牌女友。其次，你不想让谁近身，只是一句话的事情。最后，我今天晚上真的有事儿。】
陆时肆：“思路这么清晰啊，等你在圈内混不下去了，来给我当秘书怎么样？”
等了半分钟，不见岑姿回信息。
他丝毫不觉冒昧，直接打过去了语音通话。
岑姿接听后，只听电话那端传来陆时肆的声音，“不回信息是什么臭毛病？”
“还没想好怎么回。”她敷衍应付一句。
陆时肆没计较这个事情，紧接着说道，“来，说说你今晚有什么事儿？思考超过三秒钟，我就当你是找的借口。”
他还自己倒计时起来，“三、二……”
岑姿回答道，“今晚九点，我要去北城国际会所A502包厢，见一位名叫陈延冲的电影投资人。”
“看来是没说谎。”陆时肆轻笑，“你说巧不巧，我今晚的应酬也在北城国际会所。”
他顿了下，继续道，“包厢在A503，就在你隔壁呢。”
岑姿没有浪费时间去思考他这句话的真伪，但他今晚能出现在北城国际会所，正合她意。
如果她今晚不去见陈延冲，被他这种二世祖盯上，肯定会惹一身麻烦。
她办不了陈延冲，但陆时肆能。
以恶制恶，正是下这盘棋致胜的关键。
心里这样想，但话却是另一套，她对着电话那端的陆时肆说，
“我今晚要见的电影投资人，很看好我演女二号，我必须得去。”
陆时肆：“女二号啊，那你要想着问问有没有吻戏，毕竟蜻蜓点水的碰一下就跟要了半条命似的。”
岑姿沉默几秒，“陆总没别的事儿，我就挂了。”
“我说让你挂了吗？”典型的陆时肆式发言。
岑姿没挂，也没说话。
陆时肆声线散漫，“发个地址，晚上我去接你。”
他把话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岑姿看着挂断的语音通话，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她没着急发地址，等陆时肆再次发信息催她时，她才发过去一个定位。
陆时肆看了一眼定位，又瞥了一眼她的头像，问她，【你今年几岁？】
岑姿原本以为对话结束了，被这个猝不及防的问题问的有些不明所以。
【25】她回复道。
陆时肆说，【我问的是你的心理年龄。】
岑姿回复的很快，【不知道】
陆时肆硬生生从不知道三个字中看出了破罐子破摔这五个字来，他轻轻挑眉，打字速度却很快。
【纯黑头像，不会用表情包，找个心理医生测测，少说得有52】
大概半分钟之后，陆时肆收到了一个“您说的都对”的表情包。
很快表情包被撤回，一个“你说的都对”的新表情甩了过来。
陆时肆轻呵一声，将手机丢在桌上，伸手拿起座机电话给何正阳，“跟赵总约到晚上九点，另外定下北城国际会所A503包厢。”
刚跟赵总约好时间的何正阳，只能重新赔笑着打过去电话，将时间推后一小时。
等何正阳再次进办公室拿签好的文件时，陆时肆叫住他，“今晚上加个班，跟我去趟北城国际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