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殷看破不說破。
“那挖掘鐵礦石的工作,就由你來指揮怎麼樣?記住了,我不想看到出什麼事故!”
“我願意,我願意指揮,這方面的知識我都懂,我又不挖隧洞,就是單純的平移挖就是了。”
聽到自己能夠負責,胖憨激動不已。
這不是工錢的問題,而是地位會得到極大的飛躍,別人會認為是林殷重用他!
“那好,我先用你一段時間,如果做的不好,是會被替換掉的。”
“我一定不負大人所託!”
林殷微微頷首,又比劃了幾個位置,要求留出來建造鍊鐵的爐子。
“幽兒,記得把銀子什麼的撥下去。”
回去的路上,林殷對幽兒說道。
“殷哥,我今天之內務必完成任務!”
幽兒美眸中流露出堅定之色。
與此同時。
燕州與匈奴的邊境上。
“這是一千把鋼刀,還請你過目!”
一望無際的草原上,於關翻身下馬,掀開馬車上的黑布,露出一柄柄鋥亮的刀。
巴達拉內心欣喜,但表面卻不為所動。
“不是距離說好的日子還有幾天嗎?”
“我家大人說了,日子到達之前,一萬把鋼刀能夠交給你們就行,難不成你不願意接收這一千把鋼刀?”
於關故作不悅,就要命人原路返回。
“唉,慢著,朋友你說笑了!”
“我只是好奇,並沒有說不能接受分批收貨吧?”
巴達拉訕笑道。
先前部落得到的那一千把鋼刀,都被王忽炎烈給了手下的精銳心腹。
他是無比的眼紅,但數量有限,實在是輪不到他,如今又來一批,怎麼說也得好好把握住。
“那就拿吧。”
聽到於關鬆口,巴達拉揮手,手下們一蜂窩的衝了上來,將一千把鋼刀全部打包完畢。
在場的匈奴人,看著手中的鋼刀眼神都是炙熱的,沒辦法,這刀太堅硬鋒利了。
“巴達拉,我家大人有件禮物送給你上面的人物,而且這件禮物,是他費時三年才打造完成的,希望你的大人會喜歡。”
於關親手將所帶來的棉甲丟給巴達拉。
“這是什麼玩意?”
巴達拉麵露疑色。
“這是什麼,你就別管了,反正又不是送給你的,總之其價值,勝過你的小命!”
於關雙手抱於胸前,輕哼道。
看著這群匈奴人將那鋼刀當成寶貝,他心中對匈奴的那絲恐懼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再強大又怎麼樣?
還不是被郡守大人拿捏的死死的?
“你……”
巴達拉氣憤的指著於關,最終還是沒罵出聲來,當下的節骨眼,他們呼延部落還有求於對方。
“哼,我們走!”
望著吃癟的匈奴人,於關笑出了聲。
“這群匈奴人也有看人臉色的時候啊!”
“哈哈哈!”
跟隨而來的士兵都解氣的笑了,以往都是匈奴人騎在他們頭上,現在風水輪流轉了。
“走,回南安城……”
當天夜裡。
呼延部落的首領忽炎烈就拿到了棉甲。
偌大的氈房裡,只有他獨自一人,其餘人全部都被他驅趕了出去。
“當真是世間珍品啊!”
打量了許久,忽炎烈撫摸著棉甲感慨。
內甲外面是棉布,用以禦寒,這並不算什麼驚世之舉。
讓他始終想不明白的是,林殷為什麼會有這種材質的鋼鐵!
先是堅毅的鋼刀,如今又是這種材質所鍛造的棉甲,這兩者若是都裝備到一個士兵身上,那會是何等的恐怖?
至於所謂的稀世珍寶,他自然不信。
這多半是那個叫林殷的表面詞,潛意詞就是讓他不要動歪念頭,好好做生意就行!
“來人!”
“首領!”
守在氈房外的士兵走了進來。
“幫我穿戴這套甲衣!”
“遵命!”
忽炎烈落下外衣,只穿內衣,張開雙臂站在原地,讓兩個小兵幫他穿戴棉甲。
先是甲身,然後是甲袖、最後是甲裙。
就連肩膀都有甲肩保護,各個部位利用鎖釦進行連接!
穿在身上,十分修飾體型,而且顯得威武霸氣,行動自如,在輕便、舒適與靈活性上有著顯著的優勢。
最後是頭盔,頭盔上部分是堅硬的木質盔,下部分是環脖甲,只留出眼睛那一行空處,鼻子與面部被完全保護了起來。
特別是頭頂的那突出的尖刺,必要之時還能低頭去撞殺敵人。
看到自己的首領像換了一個人,二個小兵都呆住了。
這棉甲,看上去就是華麗的戰衣,可他們剛才觸摸的時候,清楚的感知到了裡面的鐵片!
“拿銅鏡過來!”
兩個小兵回神,將銅鏡搬到了忽炎烈的身前,看到鏡子裡那隻留出眼睛一行部分的自己,後者一陣失神。
盔甲要麼是露鐵在外面,不美觀,但這棉甲,即華麗大氣,又具備實戰性。
“林殷啊林殷,你倒是有個性,連一套盔甲都能設計的兩者兼備。”
忽炎烈出拳踢腿,動作絲毫沒有因為身上的裝束而受到束縛。
“傳令,讓所有的大將來此!”
兩個小兵聞聲退下。
不到半柱香,呼延部落的十幾個大將全部都來了,看到坐在正位上的忽炎烈,第一想法都是中原人來了?
可中原,有這種款式的盔甲嗎?
直到忽炎烈那熟悉的聲音響起,才將他們的遐想粉碎。
“你們怎麼看我身上的這套甲衣?”
“王,很好看,很威武,看的我都想去弄一套了。”
巴薩笑呵呵道,眼中滿是羨慕。
“是啊,我也覺得好看,但就是不清楚實用性如何了,花架子的話,還是當件好看的衣裳穿算了。”
另外一位大將哈達正色道。
“哈達,用你在戰場上正常的力道朝我肩膀砍一刀。”
忽炎烈起身,走到哈達身前,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哈達愣了愣,有些不敢,盯著忽炎烈胸前的虎頭甲弱弱道:“王,要不然我還是砍你的胸口吧。”
“來人,將哈達拖下去,關馬棚一夜!”
“遵命!”
兩個近衛架起一臉懵逼的哈達退出了氈房,留下其他膽顫心驚的大將。
“巴薩,你來!”
有了前車之鑑,巴薩可不敢猶豫,咬牙一刀砍向忽炎烈的肩膀。
砰~
鐵器碰撞聲響起,棉甲表面被劃開,露出了裡面的鋼片!
“這甲衣內藏玄機!”
巴薩驚呼大叫。
“都看到了吧,你們覺得要是中原人的士兵每個人都穿這麼一套棉甲,我們匈奴人該如何面對?”
忽炎烈不再理會巴薩,說起正事。
這是中原人的?
難怪,一股子文化的氣息!
“王,我們有重騎兵,何懼之?”
“我匈奴鐵騎,草原無敵,打的他們中原人抱頭鼠竄,怕甚?”
十幾個大將,不屑出聲,滿嘴都是對中原的鄙夷與輕視。
“那我告訴你們,若是這棉甲所用的內甲材質,與那鋼刀一樣呢?”
忽炎烈語氣沉重。
陡然間,氈房內安靜了下來。
他們的鐵,自認為也行,但受到重型衝擊時容易開裂,他們也不清楚是什麼原因。
而重騎兵身上的甲冑太重,行動起來十分不便,一旦落馬,失去了戰馬的速度,那就是活靶子。
最致命的時,鋼刀的材質,誰能破?
“王,中原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不是中原變了,而是燕州出現了一個在鐵器製造方面的佼佼者。”
忽炎烈緩緩搖頭,不由得猜想林殷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
“那就殺了他,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必須殺了他,否則此等寶器大規模裝備中原士兵,我們還怎麼打?”
“罷了,你們都出去吧,一群豬腦子,本王懶得跟你們解釋,殺有用的話,本王早就動手了。”
“王,什麼意……”
“滾!”
忽炎烈暴喝。
十幾個大將被嚇了一跳,悻悻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