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問清朦朧中被人抱起,似乎有丹藥入口,化開後帶著暖意流向四肢百骸,斷裂的筋脈忽然迅速生長,疼痛在所難免。
若是人前,今日就算是爆體而亡宿問清都不會多說一個字,可人睡著,嗅到熟悉的冷香,一些脆弱就會控制不住地從骨子裡滲出來,宿問清輕哼兩聲,等被餵了藥汁後就開始掙扎,喊著“疼”,等他喊了兩聲後果然沒有苦澀的藥汁被送入,便全身心抵禦疼痛,稍微能安穩一些。
見鬼了,忘淵帝端著藥碗一時間進退兩難,就因為宿問清那聲“疼”,他竟有些下不去手,可這藥汁能激發先前的丹藥藥性,非喝不可。
“再喝點兒。”柳妄淵也不知道宿問清能不能聽見,就那麼溫聲哄著:“聽話。”
宿問清蹙著眉,歪著腦袋靠在柳妄淵懷中,像是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片刻後輕輕張開嘴巴。
喝了一半管用就行,剩下的大半柳妄淵沒給喂,而兩種藥物一碰,就在宿問清身體裡炸開了鍋,生筋之痛對修真人士來說絕非易事,境界低的忍受不住哭天抹淚乃至於自爆而亡的不在少數,可見厲害,而宿問清頂多輕哼兩聲,身上一起汗就被柳妄淵捏訣清理乾淨。
月色清清地灑進來,柳妄淵微側著身子,覺得太亮就替宿問清擋住,兩人掌心緊貼著手背,饒是忘淵帝再不問紅塵心思清靈也不覺得這個動作乾淨磊落,曖昧在清冷的夜色中微微發酵,變成落在心門上的一捧水霧,悄無聲息地砸在情根上,如何都躲不掉。
宿問清誠懇地覺得,修復筋脈不如來個痛快,太疼了。
可等他睜開眼睛,入目先看到一張無暇俊美的側臉,頓時就覺得活著也挺好……
只因這個人是忘淵帝。
宿問清不敢褻瀆自己的神明,掙扎著想要起來,但剛動了動就被柳妄淵按住了肩膀,男人嗓音發啞,透著股難言的性感,“感覺如何?”
“還、還好。”宿問清接道,他耳根紅彤彤的,一清二楚地落在柳妄淵眼中。
這再自欺欺人就有些說不過去了,柳妄淵盯著那抹緋紅看了片刻,忽然開竅,發現小仙君對他的心思似乎不一般?
忘淵帝在“情”之一字上並未花費多少精力,導致一片空白乾乾淨淨,其實從前妖界魔界喜歡他的男修女修不少,但柳妄淵瞧著都一個樣,再者惦念情愛的一般修為都差的要死,資質愚笨,拖油瓶罷了。
說的簡單點兒,憑本事單身。
但如果對象是宿問清……柳妄淵的心思難得卡了卡,發現從前那套“給我滾蛋”的理念似乎行不通,畢竟這人如今離不開他。
緩緩吧,想不通的柳妄淵索性不再想,而是將問題放置一邊,開始準備今天的藥。
看著認真煉藥的忘淵帝,宿問清簡直自慚形穢,帝尊一心向道,心無雜念,實在吾輩楷模。
宿問清跟柳妄淵就這麼相安無事地在清靈山“同居”起來,多數時間都是他睡著,妄淵帝自己找事幹。
宿問清時而捧著茶杯在門口曬太陽,這才發現帝尊不僅煉藥一絕,煉器也很厲害。
男人幹活的時候總會將身上的法器袍子綁在腰側,結實的肌肉線條隨著動作一覽無餘,饒是宿問清再如何避開不去想,偶爾一眼也覺得賞心悅目極了。